唐清抿唇,無聲的歎了口氣,起身來到沐昭陽的身邊。拿起他的手,望著那鮮血不止的傷口,眉眼間盡是心疼:“怎麼這麼不小心?”
清理好傷口之後,接過白琰遞來的白藥,隨後處理好傷口後站起身子。
沐昭陽怔怔的看著纏著繃帶的手指,哪裏仿佛還殘留著她手指的餘溫。
“清……”
直到聽見白琰的聲音,沐昭陽才回過神來,轉過頭,隻見緊緊穿著一件浴袍的唐清走出了房間。
白琰回頭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又說,便直接跟了出去。
沐昭陽愣愣的看著地上的殘渣,還有自己剛剛流出的鮮血,眼中閃過一絲酸楚。
“你怎麼了?”
白琰跟上唐清,夜晚的海風更甚,撩起她的秀發,還有那略顯單薄的浴袍,叫人有些移不開眼。
“沒什麼,有些無聊……”是無聊嗎?唐清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情,總之就是覺得待在房間裏有些煩悶罷了。
“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白琰話說了一半,卻忽然頓住了。
唐清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幫他理了理被海風吹亂的額前碎發。而後湊了過去,在他耳邊低語道:“小白,如果……”
如果什麼?白琰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既然她咩有直接說出口,便說明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更何況,就算猜到又如何,徒增煩惱罷了。
終究,唐清還是歎了口氣,什麼都咩有說。頭輕輕地靠在白琰的肩頭,望著天空璀璨的星子,時光似乎倒流,回到了最為幸福的小時候。
那時候的她,多麼的無憂無慮,總覺得世界好像就在腳下。
而如今,世界真的就在腳下,她卻再也找不回曾經的快樂了。
一切都好似有了隔閡,時間真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東西了。它無法倒流,亦不會停留。無論你在做什麼,它總是依著它的規矩溜走,一刻都不會改變。
白琰雙拳緊握,不知道在想什麼。終於,伸手攬住唐清的腰身,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別動……”感受到唐清的抗拒後,白琰微微有些顫音的說道:“不管將來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回不去夜沒有關係,我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事情。”
唐清眯著眼眸,終究還是閉上了。他為了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說到底,是她欠了他的。
“小白……”
“永遠……”白琰雙手收緊,聲音帶著一絲悲慟,“永遠不要讓我離開你,除非……我死……”
說到最後兩個字,白琰卻好似紮到了目標一樣,叫唐清的心肝忍不住顫了顫。
“別胡說八道了,你是我的,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注定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時候都不準死!”
父親離開她已經十年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沒有讓悲傷減少,卻越發占據了她的心靈。當仇恨消失,心裏僅留下失去親人的痛楚,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咩有那麼堅強。
“恩!”
感受到唐清的害怕,白琰抵著她肩膀的下巴不由得蹭了蹭。真的是好久好久,好久沒有跟她這麼親密接觸了。
這念頭一起,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雙手。
“小白,別得寸進尺!”
白琰了解唐清,相反的,唐清也對他了如指掌。
白琰有些訕訕的縮回手,卻還是貪念著她身上的味道。
“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撂下這麼句話,唐清便轉身往房間走去。
白琰咩有動作,隻是靜靜地趴在扶欄上,看著遠方的黑夜。
回到房間,沐昭陽已經將房間收拾好了。此刻正準備出門,抬眸剛好對上唐清那雙清冷而幽深的眼眸。
整個人一怔,急忙收拾好心情,低著頭等她的吩咐。
“手還疼嗎?”
唐清坐在床邊,雙腿交纏,露出白皙的肌膚。
沐昭陽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而後搖頭,“沒事……”
“是嗎?以後小心一點,傷了哪裏,我都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