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董秋將董瞳奮力朝旁邊推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她阻擋飛射而來的子彈。
董瞳眼看著子彈穿過董秋的身體,緊接著緩緩倒下,那天看到瑾瑜死去時,噴湧在胸腔的一股波浪頓時強烈地翻滾,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沸騰,她的身心無不在叫囂著著鮮血的美好及毀滅性的破壞,她來不及思考這是種什麼感覺,隻能依靠身體的本能,遵循此時腦子裏最直接的指揮,一個疾步躲過那名護士緊接射來的子彈,抽出董秋堅持讓她備在身上的匕首,狠狠朝護士的胸口刺去。
那名護士見董瞳洶湧襲來的匕首,微愣片刻便迅速反應過來,一個閃身險險避過閃著刺目光芒的白刃。也就在她躲避的一瞬間,董瞳眼疾手快的一個劈掌,將護士手裏的消音槍一把劈落,繼而又狠狠朝她刺去。
護士來不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槍,艱難地躲避董瞳如獵豹般的快速身手,此時,她不再輕視這個廢物一般的人,長期在危機下訓練的她立刻判斷出,這個女人很危險,她的身手絕不在自己之下,更甚者,她的身手如受過專業訓練,一舉一動都朝敵人致命處襲擊,身手狠辣敏捷,動作幹淨利落。
僅來回幾個糾纏,護士的身上已布滿刀痕,血絲如潺潺滴落的泉水,靜靜流淌過衣服,滴落在光潔的地麵上。護士的動作開始緩慢,無論她如何攻擊都無法碰到董瞳一根汗毛,而自己卻已被擊中多出要害,此時的她感覺比在組織裏訓練時更恐慌。
因為她看見董瞳的眸內閃著興奮地嗜血光芒,她如同貓逗弄將死的老鼠般,將自己耍得團團轉,而這一切襲擊都隻是她信手得來的小兒科。
董瞳如同一個沉浸在自己幻想世界的藝術家,不斷在護士的身上刻出道道血痕,仿佛在雕刻著極為生動的雕像,每劃一道血痕,她的臉上便充斥著血的殘忍笑意,血……多麼暖的液體。
護士被她臉上的瘋狂殘忍之色所嚇,卻仍舊奮力抵抗掙紮,求生的欲促使她強撐著疲憊不堪,沉重異常的身體,艱難地遊走在空地上,妄圖躲避洶湧襲來的刺傷。
“這就是血液沸騰的感覺,你看到沒有?多麼美妙,多麼快樂!”董瞳一邊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一邊詭異地微笑著。她如同剛從死人堆裏爬出的人,沾染了滿身的血跡驚悚異常。
護士望著她詭異的微笑,恐怖的麵容令她這個沒有感情的人都不自覺的從心底深處發出顫抖之音,那是徹徹底底在死人堆裏沉浸多年的魔鬼,那是經曆過比他們在絕內更殘忍更血腥的殺戮,她才是一個活地獄。
她開始拚命尖叫,她開始胡亂掙紮,她四處尋找著出口,試圖逃離這令她崩潰的地方,然而,人們都沉浸在喜悅裏,無人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一切,且這病房的隔音效果是最好的,任她喊破喉嚨也無人來救她。
當初正是因為這病房隔音效果極好才有恃無恐的不斷進行暗殺,如今也正是這隔音效果將她送上黃泉。
此時的董瞳如換了一個人,帶著最邪惡的手段,最嗜血的狂眸,最詭異的表情將護士步步緊逼到角落,繼而將匕首抬起,狠狠朝她的眼眸刺去。
“啊——”淒厲的慘叫徹響整個病房,聲聲破碎的慘叫足以震撼所有人的心靈。
望著地上的兩顆黑白分明的眼珠,董瞳微笑著拾起,繼而放在護士的手裏,詭異笑道,“拿好了,這可是你自己的眼珠子!”仿佛是遞給最好的朋友一份精心準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