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城花園A棟三十樓董瞳家的廚房內。

“叫你別放鹽了,也不怕鹹死。”董瞳一手握著勺子,一手護著鹽巴盒,一身家庭主婦裝,朝一旁若無其事的羽落大吼道。

這個男人,從超市買菜開始就與她唱反調。她隻愛吃青菜,他便不時的往推車內丟肉類食物。她買可樂,他便使勁往推車內扔涼茶。她買甜食,他便拿苦瓜。結賬之後,他隨便向她挑了下眉,她便乖乖提著一大袋食物回來。累得她想馬上甩掉手中的袋子,卻又沒那個膽。

是的,她沒那個膽。若這句話被阿文他們知道,恐怕嘴巴張開兩天兩夜都無法合上。在遇到他之前,這世上無人能威脅到她,也無人能挑起她的強烈情緒。但他的到來,卻光榮的打破了這個無人記錄。

問及原因?隻因為結賬時,他看似隨意碰了下她的胳膊,她的手臂便瞬時無力,無法動彈。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再回望他的標誌動作——挑眉,意思是:別忘了上次把本王當仆人使喚的後果。

想想家裏新換不到兩天的家具,裝飾,她忍了。掃把星要追著你找晦氣,就算反抗,最後也是無濟於事,隻有接受晦氣。

回到家,這位‘嚇王’未如往常般在書房埋頭苦讀,也未悠閑的翹個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而是一反常態的跟隨董瞳身後,步入廚房,指揮她做飯。

不不,說是指揮不如說是搗亂。

切豬肉時,他忽然在她肩膀上一拍,驚得她握刀的胳膊一抖,險些砍了自己的手指,一旁的罪魁禍首卻涼涼丟來一句,“原來平日裏,本王吃的豬肉是被你這麼切出來的,難怪本王總是吃到一股血腥味。”

董瞳怒,若不是他的突然動作,她會被驚嚇?

洗青菜時,董瞳將清洗好的青菜放於一旁晾水,閑閑倚在櫃台邊的羽落悠悠踱來,將撚在手裏的一根長發拿到董瞳眼前亂晃,“菜沒洗幹淨,難怪本王平日裏吃完飯會腸胃不適。”

董瞳額頭青筋直爆,那根頭發分明是他剛從她頭上扯下來的。

炒菜時,董瞳轉身欲拿盤子盛菜,羽落眼疾手快的掂起一勺子鹽便朝鍋裏撒去。待董瞳轉身時,卻見他一臉嫌棄的咂巴著嘴巴,俊眉擰成一團,“鹽放多了,難怪本王平日裏甚覺口渴。”

丟下勺子,關上火,董瞳忍無可忍,怒道,“你究竟想怎樣?”這個男人今天吃錯藥了不成,淨找她麻煩。說要她做飯的是他,嫌棄她做飯的也是他,這些年,她還沒這麼憋屈過。莫非男人一個月也有那麼幾天不順?

“我想怎樣?”羽落隨意的拿起案幾上的杯子,從自來水管中接過一杯水,優雅抿了一口,“本王不想怎樣。”

董瞳頓感無力,遇到這樣的無恥自大霸道無賴的人,即便是修養再好,性子再淡定的人也會被惹得直跳腳。無視他的存在,董瞳一言不發的轉身繼續做飯,此時,她提不起任何精力去與他鬥嘴,看到他,她便覺得頭疼。

“以後,別再對別的男人笑得一臉燦爛,難看至極。”冷不丁的,羽落在身後甩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轉身離開廚房。

董瞳下意識地摸摸臉,莫非是自己太少笑的原因,導致麵癱,如今笑起來便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