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就從空氣中感覺到陣陣涼意,一路上想了很多卻唯獨沒想到清涼舒適的天仙穀的另一麵居然會如此清冷,我不由得有些感歎這人事間的世事就如這一地兩種氣候一樣的無常。
“雪兒,我們很快就會到了,再堅持一會就好……”原本袁恨天是不會這麼婆婆媽媽地,在冷雲對他說我是能聽見人說話並且有知覺之後,他的話就越來越多,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我在他的魔音不斷地蹂躪之下,意識又變得異常地清醒。
“袁恨天,你的腳程越來越慢了,在下可是已經恭候很久了……”遠遠地就傳來冷雲有些不屑的聲音。
“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這是怕兩麵氣候變化大,雪兒的身子會吃不消……”袁恨天依然有些氣憤難平地和他作著對,雖然他們一見麵總是用嘴鬥個不停,但卻從未動過手,簡直就像兩個孩子一樣,讓我不禁感覺有些好笑。
也許人與人的際遇就是如此的奇怪吧?如果不是因為哥,我就不會遇見袁恨天?更不會料到現在的我會明明有知覺卻無法動彈地隻能被袁恨天抱在懷裏?如果不是因為我,袁恨天就不會遇見冷雲,更不會發生像他們現在這樣總是鬥嘴的趣事?
“你別總是雪兒雪兒地叫人家姑娘的小名嘛?再說你們又不是有什麼親密關係,一個大姑娘家總是這樣被你這個大男人抱著,傳出去對她的聲譽可不好?……要不我來吧?她是個病人,而我又是個大夫,大夫伺候病人天經第一的,想必人家也不會說什麼的……”說著冷雲就佯裝要將我從袁恨天的懷中接了過去。
“呃?我現在也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如果雪兒有什麼閃失,以後我怎麼向她爹交待?……”遇見袁恨這麼久,頭一次聽見袁恨天說話有些遲疑。是因為我的關係嗎?原來他這樣用心的對我,隻是因為爹爹地托付,原來一切都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那我的一廂情願又將會至於何地?是啊!像我這樣的姑娘又會有誰憐惜呢?就算是有人關心我,那可能也隻是因為可憐吧?想到這裏不禁讓我越來越感到黯然。
“咦?袁恨天說話可要先考慮清楚喔!……可千萬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她就更應該讓我照顧了……”冷雲的口吻突然地變得有些嚴肅。
“冷雲,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對雪兒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管……休怪我手下無情……”袁恨天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的話,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犀利。雖然有心想挽回自己曾犯下的過錯,但是傷害已經造成,再怎麼挽回也已無事於補。因為此時的我,早已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自卑難已自拔,又如何能聽見袁恨天的絲絲悔意?
一時間,四周除了匆忙趕路的腳步聲,誰也無力出聲打破這逼人的沉悶。袁恨天抱著我的手將我的手臂抓地越來越緊,緊地不禁讓我感覺有些生疼。
也許在不知不覺中我早已成為了別人的負擔了?一旦冷雲治好了我的病,我們就應該離開而回到屬於各自的地方了吧?既然現在還無法離開,那就好好珍惜現在最後的一點溫暖吧!
“師兄,你回來了?……這兩位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嗯,這兩位一位是袁恨天,袁公子。他懷中抱著的姑娘就是師父留下遺命要我們救治的那位姑娘……”冷雲冷漠的聲音清楚地傳過來。
“師兄,她就是那位每年師父都會親自出穀去探望的姑娘嗎?……聽師父說她擁有師娘一半的靈魂哎……”他那充滿好奇的語氣讓我暫時忘記了一些憂傷。
“玉鬆,退下!……”冷雲突然間打斷了他後麵還未說出口的話。一半的靈魂?剛剛他說我擁有誰一半的靈魂?冷雲為什麼要打斷他的話,為什麼不讓他說完。難道這裏麵還有我們不曾知道的秘密嗎?就在此時,袁恨天好像與我心有靈犀問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