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蘇敬安和蘇子淵被判了斬立決,罪名是勾結亂黨,擾亂朝政,行刺皇帝。
這樣的罪名,整個蘇家都得死。蘇敬安和蘇子淵是自作自受,其他人卻被關押進了天牢。
“吱呀”一聲,門忽然被打開了。
丹秋平日伺候她,都是走的後麵,前麵這扇門,除了賀蘭情沒有人敢動。
果然,一個身穿黃色龍袍的人站在門口,屋外的光順著門縫照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陽光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她眯了眯眼,似沒有看見賀蘭情一般,也不上前行禮。
陽光的照射下屋裏像是蒙了一層灰,死氣沉沉。
賀蘭情負手走到蘇瑜的對麵坐下,麵上帶著戲謔的笑,道:“幾日不見,愛妃清瘦了。”
蘇瑜冷笑一聲,別過臉道:“不是皇上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賀蘭情的手慢慢覆上蘇瑜的臉頰,逼迫她麵對著自己,道:“朕已經放了蘇家的其他人,你想不想聽聽你祖母還有你姐姐她們現在如何了?”
蘇瑜心裏一怔,努力使自己安定下來。
“取悅朕,朕就告訴你。”賀蘭情的臉上一絲狠辣的笑。
蘇瑜被逼揚著頭,眼淚一點點落了下來,反正,現在的她跟死也沒有兩樣了。她身子慢慢的傾向前,冰涼的唇碰到賀蘭情的臉上,心裏一陣反胃,但仍是任由吻了下去。
……
當日蘇家眾人被關進天牢沒有多久便又被放了出來,蘇家被抄,所有的家產全都充公。蘇老太太看著兒子和孫子被砍頭,一病不起。
蘇家二太太和她的女兒蘇瑤早就打起了老太太身邊那鮫人淚的主意,老太太不肯給她們,兩人竟合力將老太太氣死了。
蘇瑜說,隻要賀蘭情肯讓她回去給老太太送終,便會乖乖待在賀蘭情的身邊。
賀蘭情允了,並且還將蘇二老爺和二太太還有蘇瑤送回了原籍,並且永世為賤民,不得翻身。
蘇瑜看著自己進宮前老太太交給她的那一盒鮫人淚,她的親人朋友,終於還是一個個離開了。
一年後的昭陽殿。
蘇瑜跪在賀蘭情的腳邊給他捶著腿,柔聲道:“皇上近來身子好像越的差了,過會臣妾去請太醫給皇上診一診脈吧。”
“不必了,朕的身體好的很,愛妃是不是還想試一試?”賀蘭情輕輕抬起蘇瑜的下巴道。
蘇瑜瞪了他一眼,眼裏卻是柔情萬千。
“皇上盡會拿臣妾打趣。”說著,站起身端起丹秋剛剛沏好的茶遞給賀蘭情,道,“皇上趁熱喝了吧。”
“愛妃有心了。”賀蘭情笑了兩聲,將茶一飲而盡。蘇家其他人的性命還捏在他的手裏,他根本不怕蘇瑜會亂來。
蘇瑜輕輕笑了一聲,將茶盞放在桌上。
賀蘭情站起身,走了兩步,忽然覺得腿有些軟,胃裏竟一股血腥味一口噴了出來。
蘇瑜聽見動靜,轉身看見已經有些站立不住的賀蘭情,麵上忽然笑了出來。部署了一年,所有的時機都成熟了。
賀蘭情之前也對她充滿了戒心,是看她好似真的歸順了自己,時間一長,一顆心終於放心了。
“你!”賀蘭情指著她,身體卻支撐不住,靠在桌沿上滑到了地上。
“你壞事做盡,肯定會想到自己有這一天。”蘇瑜好似什麼事也沒有生一般,淡淡道。
賀蘭情捂著胸口,長期服食慢性毒藥他的五髒六腑早已被腐蝕了,他忍著劇痛,道:“你就不怕朕一死蘇家其他人的命也不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