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誓的突然發難,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原本就擠壓著詭異的氣氛,被徹底引爆,化成了一片混亂。
“衛誓!你沒事吧?”
“你幹什麼!放開何師兄!”
“都別動!冷靜!都冷靜點!”
“妖傀穀,你們找死嗎?”
“退後,退後!快點!”
“……”
一時間,區域鏈接地化成了熱鬧的賣場。說什麼的都有,妖傀穀眾人怒聲爆喝,問題兒童團也是一樣。各種喊聲交彙在一起,化成了一場音量的競賽。狂風亂刮,落葉飛卷,古木枯樹在吼聲中瑟瑟發抖。天地震蕩,仿佛原先短暫的安寧更本就不存在。
而這有一陣的喧鬧對峙,終於還是以妖傀穀眾人的退卻百丈而告終。原因無他,衛誓手中隻微微發力,‘無我’迸出的細微劍光便讓何希澤脖頸多出了一道血痕。這裏才是焦點,哪怕各個怒吼,視線依舊不離兩人半分。
行動永遠都比語言更加有力。
衛誓虛弱的仰著頭,眼睛半閉半睜,唯有染血的嘴角裂開一個誇張的弧度,在滿身的血汙映照下,顯得既癲狂又危險。已經血絲密布的眼球,向著前方望去,無論是落到誰身上,都是下意識的低頭回避。
盡管此時的衛誓看上去更像一個破布娃娃,渾身被先前爆發的氣息衝的淩亂不堪,鮮血滲出了衣袍,臉上更是慘不忍睹。不過手中的‘無我’卻是穩的沒有絲毫顫動,凝而不發的劍光,看上去威脅不大。然而被架在脖子上,心念一動搞不好便是死亡,誰敢輕動。
“退!退!”
“別動手,道友有話好說!”
這是一個瘋子,一個絲毫不計較後果,什麼都能幹出來的瘋子。妖傀穀眾人內心瘋狂大喊,卻無計可施。他們修為是高,但一身戰鬥能力多半靠的是身上的傀儡。至於單靠自己,近身戰鬥,雖說不會差的太遠,但畢竟不是自己最拿手的戰鬥方式,即便想要救人,終歸還是缺乏了幾分自信。
到底由誰出手相救,這個問題也絕非短時間便能商定出結果。而衛誓又偏巧下手狠辣果決,他們除了後退,幾乎毫無辦法。
望著妖傀穀眾人緩緩退去,衛誓多少鬆了口氣。完成這項壯舉,他看上去分外淒慘,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可過程的順利,對衛誓而言,反而隻覺的有些簡單。
在衛誓看來,何希澤狂妄歸狂妄,這麼近的距離,還是提那種不合理的要求,怎麼能沒有絲毫防備呢?
可事實就是如此。
何希澤確實狂妄,若不狂妄,怎麼會來搶怪,有怎麼會厚著臉皮泛起心思想要獨吞呢?在他看來,衛誓所在的問題兒童團實在是弱的可以,一個結丹中期沒有,還有三人僅有築基後期修為。這樣的弱小的團隊,在他們麵前,就應該屈服。至於對方是否會反抗?他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身邊的同伴同樣沒有。
也正因如此,任他們人多勢重,修為高深。麵對衛誓果決到幾乎完全沒有廢話,更沒有絲毫猶豫的突然襲擊,依舊難以反應。他們根本就不清楚衛誓是什麼樣的人,談判?討論?向實力低頭?這些衛誓都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