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倌到底也就是個唱戲的,可如今有戚五爺替他撐腰,真正見了麵,起話來,誰才是大爺,還真不清楚。 WwW COM
“我也不問你究竟拿了什麼,就提醒你一句,以後,可千萬不能這麼魯莽了。這些人可都精明著呢,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今兒是咱運氣好,那個姓6的,有求於戚五爺,可戚五爺呢,也是個明白人,沒那麼容易就答應他,他這才沒敢把咱怎麼樣。”
回去的車上,秋倌壓低了聲音,朝著黎塘念了一路,也算稱得上是驚魂未定。自打黎塘來了後,他就真沒少操過心,隔三差五總會出點兒事,這日子過得可真夠“精彩”的。
被念叨了一路,可黎塘卻似乎沒聽進什麼東西,剛回梨花苑沒多久,洗個臉的工夫,就又不見了人影。
“嗬,敢情我交代了那麼多,都是白費力氣了?”
且不黎塘究竟拿了什麼,段淮寧一行人同樣也是盯上了6青手裏的一份東西。
6青是個商人,可做的卻不是什麼正經生意,而是大煙的買賣。
在夜城,要把大煙賣出去,並不是一件難事,無論什麼階級的人,都有不少的癮君子,由此,需求上沒什麼麻煩,可在供應上,卻有個大問題。
夜城禁煙已有多年,海關那邊查得更是嚴苛,要是沒人幫襯著打點一番,大煙膏連夜城的門都進不來,更別是在城裏私下流通了。
6青做不到這一點,可李邱生能。
李邱生在夜城混跡了幾十年,一直都是野心勃勃,一早就開始了建立人情關係,直到今,那張網是越鋪越大,但凡有些地位的,都跟他脫不開幹係。
單是他幾個倉庫裏的大煙膏,就夠整個夜城一年的開銷,6青手裏的大煙膏,可不都是從他那裏拿的?
“這姓6的也是個王八羔子,掙的都是黑心錢!”黑叔聽著莫念凝搜集來的消息,不禁破口大罵,“他奶奶的,要是讓我撞上他,非讓他少層皮不可!”
另外三個人,瞧黑叔的反應,也隻是笑。
“另外,這個6青除了錢,還有兩大嗜好。”莫念凝晃著手裏的高腳杯,紅酒在裏麵晃著,抿了一口後才繼續道,“一是酒,二是女人。”
段淮寧雙手疊在一起,放在桌上,笑道:“那阿凝就隻能多受累了。”
“明我們依舊兵分兩路。”沒等黑叔表意見,段年就兀自插了進來,“大哥和阿凝一起,去參加交流大會,從6青的身上下手,我負責進6家找,黑叔做我的策應。”
“等等,等等,找什麼啊?你們話能不能明白點?”黑叔抬手打斷,一掌搭在段年的肩上,到現在也沒搞清楚狀況。
“6青愛財,跟李邱生的每一次交易,都會記下來。最近夜城的大煙生意,被傅書朗敲擊了一番,李邱生勢必會有所行動,我們要盡快找到那本賬簿。”
必須要趕在李邱生之前,把證據都弄到手。
照6青膽的脾性,賬簿不是放在家中隱秘的地方,就是隨身攜帶,機會隻有這一次,隻能成功,不許失敗。
“還不睡?”人都散了後,段淮寧穿著睡衣坐在沙上,點了一支煙,卻隻是夾在指間,任它兀自地燃著。
見段年突然進來,忙掐滅了手裏的煙:“阿年啊……來,坐下。”
段年先是過去開了窗,換換氣,才坐在段淮寧對麵:“在想什麼?”
“在想我的弟弟。”段淮寧猶豫了一陣,不知道該不該所出自己的疑慮,可想想段年也不是外人,別必要隱瞞,“他或許沒有死。”
當年的唐家滅門一案,轟動一時,檔案冊上清清楚楚記錄了,被現的是三十八具焦屍,如果他的弟弟沒有死,又怎麼可能無端多出一具焦屍來?
“又做噩夢了?”
這麼多年下來,段淮寧每每入夢,夢見的總是過去那些不好的事情,醒來後又是愧責不已。段年隻當他是做了噩夢,生出了臆想。
“不是,那在梨花苑,你也聽見了,阿凝喊那個男人叫唐遠寧,這個名字我太熟悉了。”
“所以你才叫我去查他的底細?”那段淮寧喜歡阿凝,本就是句玩笑話,段年也確實去查了那人的底細,“他叫琴淺生,對外稱是趙班主從帶大的,其實就是個剛來不久的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