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至五行山門時,天已漸黑,門徒未曾看清來人,不容分說地搶將上來,掄劍喝一句:“來者何人?”
朱玉清甩袖嗔道:“允禮允真,你朱師伯都認不得了?”
允禮允真聞聲丟劍,忙俯身拜倒在地:“弟子無禮,還望師伯恕罪。”
朱玉清道:“罷了罷了,快起來去通報祖師爺爺。”
允禮允真唱了聲諾,趕忙往山上跑去。
燈火通明的五行殿門口已然立足了人,一個個手持佩劍,麵帶凶色,怒視著外來的三人。杜衡神色自若,芍花扯著師傅的衣角,大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著。竹修皺了皺眉,倒抽了口氣,踏著大步子,右手緊抓著佩劍。
殿上站著五個白須老者,皆著白衣,容貌相近,宛若五個孿生兄弟,讓人難以辨認誰是誰。
中間的老者率先發話:“玉清,此行累你了。”
朱玉清跪地拜道:“玉清不才,請五仁祖師責罰。”言畢用眼角狠狠地掃了一眼竹修。
老者撫須,看著竹修道:“你可知罪?”
竹修直挺挺地立著,冷哼道:“五仁老道,顛倒黑白你倒是最拿手,當日你帶著同門弟子殺了我爹媽,搶了我家的寶物,現如今倒來誣陷我偷了你門派的東西,豈不是太好笑了些?”
朱玉清道:“你父母的死與我五行派無關,快交出玉——”
竹修氣呼呼地搶白道:“什麼仁義禮智信,不過一群肮髒的雜毛子!”
朱玉清聽罷大怒,舉劍飛身刺向竹修,一竹修往後一躍,朱玉清側身往前再刺,竹修舉劍相抵,怒道:“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朱玉清不容分說地步步緊逼,一招一式盡帶殺意,一個回合下來,竹修已是不敵,眼看朱玉清劍鋒逼至竹修心口,千鈞一發之時,五仁道人喊道:“玉清,住手!留他一條活命!”
朱玉清忙收劍後撤,豈料竹修動了殺機,趁其不備,劍鋒一轉,已然割破了他的喉嚨,頓時鮮血四溢,朱玉清還未出聲,人已倒地。
這一著使在場所有人始料未及,朱玉清同門師兄弟忙圍上去,企圖止住血流,霎時間喊“師兄”的,喊“師弟”的,亂作了一鍋粥。老者臉色一驚,吼一聲“讓開”,忙躍至朱玉清身側,見其傷勢,已知無力回天,頓時神情凝滯,怒視竹修,“你個——你個——”
五仁道人騰空而起,衝著竹修猛一甩袖,竹修瞬間被打出了大殿,重重跌落在地,身上筋骨已然寸斷,老者道:“拿進來!”
兩名弟子將奄奄一息的竹修拎進了殿內,往地上一摜。
“活了!活了!”眾人忽然喊道。
大夥兒目光聚集在了杜衡師徒身上,眼見杜衡將朱玉清的傷口包紮好,起身對五仁道士作輯道:“人既已無性命之憂,還望道長放這小兒一條生路。”
五仁道士看一眼朱玉清,又看一眼杜衡,仍不改怒色,道:“他若肯將寶物歸還,我就放他一條生路!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畢竟是我自家門派的事情,還望仙醫您莫要插手!”
杜衡麵無表情,絲毫不退讓,緩緩道:“人本是我帶上山來的,也該由我帶下山去。”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五個老道同時持劍攻去。
杜衡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芍花和竹修抱出了殿外,道:“徒兒,看好竹修!”
五仁老道舉劍朝杜衡砍去,杜衡徒手將劍引至另一老道身上,五仁老道忙收劍出掌,剩餘四道亦出掌,杜衡向上躍起,躲過五人掌法。杜衡在空中一個轉身,俯身向下,用強勁的掌力震開了五個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