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轉瞬即逝,酷熱的夏日過去了。
秋日到來,天氣亦慢慢轉涼了,秋風習習,吹響了紫竹軒前的竹葉,颯颯。
軟塌上的女子被此聲吵醒,落葉隨著微風翩翩飛舞,平白的多了幾絲傷感,秋風拂過,吹落泛黃的葉。
“映月,為我更衣。”女子的聲音如小溪流水一般清脆。
“是,小姐。”一抹俊俏的淺粉身影,清秀的容顏閃現在女子眼前,十四五的年紀還未長開。
深夜,燭光微顫搖曳的燭火照耀在女子潔白如玉的麵孔上,顯得女子愈發的芙蓉玉麵。
女子年約十六七左右,麵若桃花,一雙如同潭水般清澈大眼睛在燭火下如同寶石般閃著光芒,時而璀璨,時而平淡,仿佛看透了世間的一切。
一支竹葉被風吹入窗子裏,卿子衿用手輕輕的捏過竹葉,抬首遙望外麵的月亮憶往昔。
一輪皎潔圓月懸於夜幕星空之中,那年我十四歲,我由於自小體弱又是家中獨女有一個同胞哥哥名子翔,母親頗為疼惜我,因此陪我至千裏之外的莊子之上,莊子裏的溫泉煙霧繚繞據說於我的體質而言是極好的。
青山綠水,人間淨土,美哉!美哉!那一日月朗星稀,我依舊如同往常一般,揮著小手令映月下去,隨後輕提裙擺,像瘋丫頭一般飛快地跑著,絲毫無大家閨秀的形象,若是娘親在身邊的話,這一對可愛的小耳朵一定會起繭子了。
溫泉的水清潤明透,和煦而暖和,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閃撲通一聲紮進了溫泉裏,掀起了巨大的水花,卿子衿心中一驚,正要嗬斥的時候,那黑衣人忽然扣住了她的脖子,身上的黑色衣袍上沾了大片大片的血,凝固的血黏著皮肉,戴著麵具,氣息似有些若有若無十分虛弱,細聲言道:“救我,我是女子,有人要殺我。”黑衣人氣息雖然奄奄但依舊淡定氣吐幽蘭的補充了一句。甜甜的女聲將卿子衿喚過神來,緊接著手中粉末清揚似乎在撒些什麼…
“我這就帶你去。”卿子衿有些急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卻不知道她無意中的心善將會令她在危險之際,不渝友情為她遮擋風霜。
好重啊!卿子衿微微一歎芊芊玉指在一個地方摁了摁。
“哧”地一聲好在這溫泉之下藏有密道,往年莊子遭匪徒襲擊,爹爹為保全家人修建的如今派上用場了,拉著黑衣女子進去了,微微吐氣釋然。
就在這時,幾十道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手裏的握著長劍,帶著凜冽的殺意朝著溫泉池這邊走過來厲眸的光芒很是駭人。
“人似乎不在這裏,確定是她嗎?”為首的黑衣人,滿眼血紅,追了二十多天今日總算能夠見到廬山真麵目了,這次任務若是完成了主子一定會對他們賞賜加倍,唇邊勾起一絲嗜血的笑,令人膽寒。
“吃吃。”一絲微風拂過,他袖中的東西似乎動了動,使他不由得看向了,山的那邊,麵色突變,隨即一揮手,朝莊子之外,山的那邊瘋狂地追去,似有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執著。
總算走了,卿子衿心道點起一盞燈,密室中,黑衣女子費力的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樣的東西,昏了過去,卿子衿拿出一把剪刀在火上烤了烤,接著剪開女子受傷地方的衣服,找了一方幹淨的手帕用熱水水沾濕,收斂起心神將女子身上的血跡擦幹淨,好在傷口並不是很深,加之女子暈著並未過多的聲音,在傷口處敷上了拿瓶藥,拿起束胸帶細細包紮起來找出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給女子換上她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這麼危險還能睡著,不過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的。”許久,女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用手撫了撫胸口,看著趴在她身邊進入夢鄉的卿子衿,打了一個呼哨接著身輕如燕從窗口掠出,卿子衿,夢中驚醒天色大亮。
時光茬然,回不去的快樂時光。
“子衿,給娘親請安。”
“十六年了,我的子衿長大了,可也到了要選秀的年紀了。”坐在貴妃榻上的婦人賀氏清芳一臉慈祥,雙手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慈愛與不舍。
“三年一次的選秀就要開始了,你哥哥子翔眼下雖頗受皇上器重,但家中無人在後宮照應,始終不妥,子衿你若不願意,爹娘也不強迫你。”婦人的眼框中劃過兩行無聲的清淚。
“母親,孩兒自當盡力入選,為卿家光耀門楣。”卿子衿心中不忍,她何嚐不想找一個平凡的人家。
“你父親,替你請了以前在宮中教習禮儀的秦嬤嬤,不管選不選秀,都應該學好禮儀,日後也方便嫁人。”婦人給丫鬟使了一個眼神,不多時,一個夫人走了進來。
“秦氏見過,夫人和大小姐。”嬤嬤的臉上很是規矩一顰一笑都拿捏得十分到位。
“子衿,見過秦嬤嬤”。卿子衿口齒清脆,儀態端莊甚是矜持。
“我這女兒,自幼被嬌寵縱容慣了,還請秦嬤嬤嚴加管教。”婦人的話語中多了幾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