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長林麵色沉靜,示意做記錄的辦公室主任:“請把宋瑜叫來!”然後又說:“艾琴把這個事兒交給我,我已經先行安排了,情況調查清楚,我們才好決定下一步怎麼做!”
徐子謙和田豐收都看著範長林,他們甚至都有些同情他,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艾琴不露聲色反手就給範長林和何雪盈毫無準備的一擊,誰敢看不起女人?他們也不知道範長林和何雪盈的關係如何,想必也不會太好,如果是真的感情,何雪瑩不會出此狠招來破壞聖地。
宋瑜進來,範長林示意她坐下:“把我讓你了解的情況說一下。”本來範長林想把這件事交給法律部,按正常渠道辦,他並不想把自己放進去,但是如果法律部出麵就很正式,他也不想把事情已開始就搞得沒有餘地,所以直接讓宋瑜去了解此事,他想在聖地宋瑜一定是最了解情況的,她離艾琴最近。
宋瑜說:“我給電視台的欄目組打了電話,直接找了他們的主任,主任一聽我是聖地董事長辦公室,立即就說,他們正擇時要請聖地的老板吃飯,希望可以當麵道歉,他們已經發現欄目內的記者主持人自作主張,在沒有充分證據的基礎上對聖地說了過火的話,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很多股民看了節目割肉出局,現在都找到電視台來,要求賠償,弄得他們焦頭爛額,已經對相關責任人進行了處理,比如。。。。。。”宋瑜停頓了一下,掠過何雪盈的名字:“停職檢查等等。他們正式的道歉函,明天寄出。”
範長林說:“飯我們就不吃了!等著他們的道歉函了。”神色倒是鎮定的,這樣也好,沒有一個人可以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示意宋瑜可以出去了又轉過頭來對大家說:“我想這個事也不亦糾纏,成也靠媒體,敗也靠媒體,這是個信息社會,人們隻想看他們想看的,聽他們想聽的,我們對媒體還是敬而遠之的好,你們的意見呢?”
徐子謙順著範長林說:“老範說的對,這種事情天天發生,媒體是炒作兼嘩眾取寵,再說聖地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股價這幾天又漲回來了,證監局的檢查結論也給聖地正名了,所以。。。。。。”
範長林說得在理也很現實,一個正常的企業那有時間和精力去打這樣一場官司,即使打最後的結果也不過是調解,而且還會在媒體方麵留下話瓣兒,將來聖地也許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說不定,好消息壞消息都不出的企業,在這個社會上如同消失,田豐收不能不同意範長林的意見。
範長林的態度讓艾琴有點意外,不卑不亢中規中矩的,這件事情的處理也就是這樣了,當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不能過於固執尤其是一個企業方方麵麵的關係不能不考慮。
範長林問艾琴:“你看呢!”
艾琴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說和他們打官司是有點氣話,當時真是烏煙瘴氣,他們可算是火上澆油,既然他們知錯了,我們也不便抓住她們沒完沒了。”她看範長林用不太相信的眼光看著她,好像在問: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又補充了一句:“對聖地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也是萬幸。”
會議散了以後,艾琴回到辦公室,宋瑜問:“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艾琴點頭:“我也沒真想怎麼樣,就是氣的。”現在誰能惹得起媒體,如果她就是一個獨立的人,也許不用考慮這麼多,但是她身兼重任,不能義氣用事。
宋瑜坐在她對麵:“如果你沒完沒了,別人以為你公報私仇,太影響形象。”做人要大氣,宋瑜的一貫宗旨。
艾琴笑:“我得顧及別人的看法,啊!現在我倒是對範長林刮目相看,那麼四平八穩,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就把事辦了。”
“你希望他怎樣?臉紅心跳,倒地求饒?”宋瑜斜睨著艾琴問,她心裏清楚,女人別說你不是矛盾綜合體,如果範長林真的為何雪盈求情,艾琴的內心一定更加難過,會想原來你可以不要我,不要範小鐵,也可以不要聖地,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艾琴看著宋瑜說:“我想他總會想些辦法,保護啊,什麼的。”她想說設法保護何雪盈:“沒想到他把事情交給你辦。你說範長林是不是特別有心計,能算計。”
“也有很正麵的形容詞就是足智多謀!”宋瑜笑著說:“你看問題不能從主觀意識出發。”
艾琴沉吟片刻,說得也是,範長林隻因為有了那麼一件事,他就不是以前的範長林了,自己以前喜歡他有智慧,而今就覺得他有心計,人呢此一時,彼一時真是太複雜。
範長林覺得要和艾琴好好談一談,一直以來真誠的態度是他致勝的法寶,他覺得,現在正是可以談一談的時候,他約了艾琴,一起去了離他們最近的日壇公園。
初春的北京,綠色萌動,公園裏的草地已經綠意殷殷,樹木也已經有新芽綻放,下午的陽光充沛,公園裏多是休閑的老人,他們坐在一片草地裏設置的椅子上,一切都變得慢了,周圍沒有喧囂的馬路,匆匆而過的人流,一切都是安靜溫馨的,走過的人都是緩緩的前行,東瞧西看,神態寧靜。兩個人似乎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慢慢融入這個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