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桃源為何多殺戮(4)(1 / 2)

權雨悄悄的問司徒含:“司徒大哥,為什麼那個老人要不停的看踢印啊?”

司徒含以前是騎馬的行家,現在的馱馬雖然和馬匹不同,但是道理大致相通,他解釋給權雨說:“那是他在通過踢印的深淺,間距,以及水邊馱馬吃斷的草徑來判斷到沙土族的距離。比如馱馬緩緩步行的時候,腳印是相互錯開的兩行,而快速奔跑的時候,兩隻前蹄和後蹄卻分別在一條線上,這樣根據不同的踢印便能看出馱馬奔行的速度和體力狀態。

“根據它啃食的草皮範圍就能夠看出它距離上次休息大概奔行了多長時間。如果某一次吃草之前它是快速奔跑的,而在吃了大片的草皮之後卻開始緩緩的行走,那麼就說明距離沙土族隻有馱馬一次全力奔行的距離了。

“因為它一般是體力充足的時候跑起來十分興奮,會一直跑到十分疲累才肯停下來休息吃草,休息以後奔跑便不會如此不惜力了。說起來這種馱馬倒是跟我以前騎的馬很像。”

艾馬兒在旁邊聽著司徒含分析的頭頭是道,心裏不由敬佩,這些東西不是草原上有經驗的老牧人是不會知道的,但看司徒含的年紀卻要比自己小的多。再看看旁邊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比草原上最美麗的姑娘還要美麗幾分,力氣卻能夠捏碎石塊。他開始覺得這兩個人越發十分神秘了,艾馬兒不禁在心裏祈禱,但願他們就是上天派來鏟除沙土族的天使,為草原上所有的弱小民族報仇。

就這樣走走停停,終於,在第二天快要天黑的時候,老牧人告訴艾馬兒,距離沙土族的距離不遠了。艾馬兒立即通知全體族人下馬休息,吃飽幹糧,養足精神,準備與沙土族人決一死戰。

大約又休息了一個時辰,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眾人紛紛起身,但是並沒有上馬,而是牽著馬朝前靜靜走,偶爾有一兩個人細細絮語夾雜著馱馬的噴嚏聲。司徒含看著滿臉疑惑的權雨,道:“因為距離沙土族沒有多遠了,所以要下馬步行,一是為了節省馱馬的力氣,等會與沙土族決戰時也不至於因為馬力不支而失敗,另外也是為了不讓馬蹄驚動他們。”

說到這裏,他低下頭慢慢走,過了一會又接著慢慢說道:“其實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這是他們在軍隊時每到衝鋒之前,總是這樣。沒想到這裏的遊牧民族也是如此,看來不管到了什麼地方,人總是差不多的。”

權雨牽著馱馬往司徒含身邊靠近,伸出右手,輕輕捉住司徒含沒有握韁的左手,細聲問:“司徒大哥,你想家了?”司徒含抬起頭,眼睛裏深邃的鄉愁讓權雨幾乎落淚,他說:“小雨,我給你唱首歌聽好不好?”沒等權雨回答,他便和著腳步的節奏,輕輕哼道:“濁酒共盞茶,長歌伴風沙。

此身不由我,由我得還家。

一別秦楚地,經年何所憶。

別處無明月,鄉情何所寄。

破袖輕紙扇,錦衣係紅線。

昨夜還故鄉,醒時淚闌幹。

村曲多豔詞,今日竟悲歌。

唯願一大哭,將此情訴說。”

聲音雖然不高,但卻飽含了他對故鄉的思念,憂愴傷人。權雨雖然不太明白司徒含歌裏的意思,但是也被司徒含歌聲裏的思念感動,及至唱完,也已經青淚淡然。

權雨問:“司徒大哥,你唱的真好聽,這是什麼意思啊?”司徒含道:“這是我師兄唱給我聽的,不知道是他自己作的還是唱的別人的,我聽的好聽,便記下了。大概意思就是身在外地,回不了家鄉,看到風沙明月都會想到家鄉。夢裏回到了家鄉,等到醒來卻什麼也看不到,隻好痛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