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冰冷月光折射到冰冷駐兵城牆之中,冷風中獨沈雪令身穿白色孝衣跪倒在地,伴和著瘦弱身體獨獨搖曳。
“沈雪令,你大婚之日竟然身穿白色孝衣,我父母健在,你這般賤妻,不要也罷,這便是休書。”
沈雪令麵前的新郎一襲深紅色的大喜袍,殘酷無情冰冷一般的聲音。
“不,夫君,求求你不要休了我,求求你不要,我祖母剛死不到三日,我就要大婚,我身穿孝衣……”
沈雪令跪倒在城牆之下,雙膝之中的疼痛陣陣傳來,雙手代替雙腳,爬著向男子的雙腿爬去。
痛苦的哀求聲,打到男子冰冷的臉上,周圍的氣溫毫無半點溫度,凍得沈雪令的身體,不斷發腫。
“啪。”
沈雪令左半邊素白的臉頰上,深深的印出了一個手掌的五指印子,沈雪令痛苦的爬在地上宛如一條狗一樣,等待著主人的施舍。
“你個賤人給我滾開,大家閨秀?今天晚上洞房花燭,恐怕在此之前你不知道和多少人進行過,洞房吧!”
殘忍的話語,一句又一句的充斥在沈雪令的耳邊,兩邊的耳朵傳來劇痛。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章一翔你今日休了我,他日我妹妹……”
無力的坐在雪地之上,沈雪令還沒有說完,右邊的臉頰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你可知道,你妹妹是天空之上的蓮花,你不過是臭水溝的爛泥巴!今日就算我休了你,也沒人會問說什麼,你可知道,明天早上廣王府通敵叛國。”
通敵判國?
廣王府是她心頭上的最後一道依附,最後一絲希望。
不可能,廣王府滿門衷心耿耿,外祖母六旬之年依然馳聘沙場,廣王府滿門慘烈,怎可通敵叛國。
不可能,不可能,十年換來一封休書,對她來說竟是剜心一樣的殘忍。
“沈雪令,你真以為你是黃花閨女,到了明天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衛龍侯府嫡女沈雪令新婚之夜竟懷有身孕,哈哈哈。”
章一翔舌頭抿了一下嘴唇,極其不屑的看一眼,像狗一樣的沈雪令,無情無義的笑了起來。
他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打擊著沈雪令,狠下心來,魔音一樣的充斥在沈雪令的耳邊。
眼角看都不看沈雪令,嫌棄的把身上的大紅喜袍,脫下來,跟有病毒一樣。
“章一翔,如果沒有當初我一步一跪的去求,外祖父你哪裏來的今日,如此忘恩負義,難道他日不怕生不如死嗎?”
沈雪令絕望的雙眼,留著兩道青絲淚水,心中無邊的悔意湧在心頭,慘白的麵容中盡是恐慌。
“忘恩負義?今日的一切都是她用自己來為我換來的,當初如果不是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恐怕今日我已為人父。”
章一翔幾近瘋狂的滿腔怒火,隨之用盡全力的將沈雪令的舉起往城牆之上一扔。
“哢嚓”
骨頭與骨頭之間,蹦裂的聲音,身上的疼痛充滿了沈雪令的雙眼,布滿血絲的雙眼一片淒裏。
心中終於有些明白的說道:這便是一個人的真性,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想他章一翔,當年不過一個窮書生,無錢買食,凍的畏畏縮縮在破廟之中,是自己將他背後衛龍侯府,用自己的棉被將他捂暖,後來,自己為救他,千夫所指。
終於,等到章一翔發泄完,沈雪令隻感到身上的骨裂寸寸盡碎,身體跟蛇的身體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