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走到梁帝身前,站定,平淡的臉上都是怨恨:“你當初殺我全家,我自毀身體進宮,伺候你這麼多年,今日,你我兩家也債清了。”說著用棉被捂住他的口鼻,直到他不動了才將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姿勢擺正,嘴合上,眼睛閉上,打點好一切才出門。
他滿臉的淚痕,衝著殿外大吼:“快傳太醫,傳太醫,聖人喘不過了。”待太醫來到看著漸涼的梁帝心都沉到了穀底,一人哆哆嗦嗦的給梁帝搭脈,立時跪下。
“聖人駕崩了。”眾人忙跪下,放聲大哭。
瀚王趕到寢殿的時候隻見一室的人跪地嚎哭,他就有點懵了,大朝會上宣布繼位皇帝是廉王,他就不相信的來問他父皇了,誰知竟見到了這麼一幅場景。
“父皇呢?父皇呢?你們都哭什麼?不許哭。”瀚王跌跌撞撞的爬到龍床前:“父皇,您怎麼了?快醒醒,兒臣來看您了,您說這大好河山都留給兒臣的,為什麼繼位的是廉王,他不配的。”
“瀚王不可無禮。”說話的是禦史大夫:“聖人傳位詔書已下,你怎可置疑。”
“你們都是亂臣賊子,父皇說了會傳位給我的,你們篡改詔書。”瀚王形狀瘋癲:“我要請母妃做主。”
“瀚王殿下。”和清在一旁輕聲說道:“聖人有口諭,請菡嬪娘娘殉葬,已經有內侍去執行了。”
“胡說,父皇不會的。”正說著就有內侍來報:“菡嬪娘娘殉葬了。”
“陛下口諭。”和清沒管瀚王:“菡嬪賜封宸妃,以皇貴妃禮入葬皇陵,諸王登基大典都返回封地,無詔不得出入。”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恩。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忙碌,但是婉樺隻是安安靜靜的在府裏養胎,官家三年不得嫁娶,平民一年不得嫁娶,新帝為表孝心實打實的守製了二十七個月,待先帝喪禮一過,京中就平靜了下來,隻等三個月後的登基大典了。
趙家一時炙手可熱了起來,新後的娘家,姑娘變的也搶手了起來,國公府卻高興不起來,自從皇帝駕崩那天婉樺送來了一副棺材,老國公的身體就一天天的敗壞了下來,短短半月就已經起不來床了了,老國公和老太太一輩子舉案齊眉,老國公會生病也在意料之中。
婉樺的胎在孫針的照顧下也穩當了,她回去看了老國公,和老國公說了些體己話,又說了讓他好好養病,老國公身體才好了些,趙晉華是這老兩口的心病,婉樺的勸說才管用。
“你真的要走?”婉樺看著布衣的和清,他隻背了一個小小的包袱:“回江南嗎?”
“是,我雖身體不全又無牽無掛,但是我還想落葉歸根的。”和清笑的和煦:“還要多謝主子為我們報仇。”
“慶和,我找到你小侄子和小侄女了。”婉樺將一個地址給他:“你領著她們去好好過活吧。”
“主子大恩。”慶和給婉樺磕了三個頭:“但凡主子有吩咐我一定盡全力。”
“我是在那種地方找到她們的,她們性子已定,以後要你嚴加管束了。”婉樺沒有隱瞞如實以告:“你實在沒有辦法,就給我來信,我給你送人去。”
慶和又磕了三個頭,一語不發的走了。
老國公的病托到了婉樺孩子滿月才開始惡化,見了那個漂亮的小女娃才去了,婉樺又是一場傷心,老國公下葬後婉樺就信起了佛。
“娘親,你不要看菩薩了,快看看妹妹,妹妹在吐泡泡,好髒啊。”小猴子拉著婉樺的手,婉樺不得已的放下往生經和小猴子走了。
“娃娃好乖啊。”楊奕玦抱著小女兒愛的不行,自從女兒出聲,楊奕玦就愛上了抱女兒,比兒子稀罕的多了,看見母子兩人來了笑道:“你來了,看看我們的漂亮女兒。”
“沒見過你這麼寵女兒的,小猴子要吃醋了。”婉樺接過女兒,笑著逗逗她,兒子趴著她的腿,要看妹妹,楊奕玦笑著將他抱起來,一家三口頭抵著頭看著漂亮的小姑娘。
“謝謝你,給我生了這兩個寶貝。”楊奕玦輕輕的說。
“謝謝你,給我一個家。”婉樺笑看楊奕玦,兩人目光相觸,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