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遊的忠義深深打動了在座的每一個人,誰能想到他瘦弱的身軀竟能爆發出如此巨大的精神力量。嶽雷又看到一位不惜身,不畏死,戮力殺敵的鐵血男兒,甚至能從他身上找到再興大哥的影子。嶽雷在想如果那日在小商河畔遭遇金軍的是陸遊,也許他沒有再興大哥蠻橫戰力,打不出石破天驚的“斬將”一擊,可他一定也會同小商河畔的一千三百名袍澤一樣,朝著北方流盡最後一滴鮮血。
在這之前嶽雷瞧不起戰亂年代中那些自命風流的文人騷客,因為在國破家亡之際他們依舊飲酒尋歡,日夜享樂,他們筆下多是如“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時眠”般的靡靡之音;即使有些文人能口誅筆伐一下當朝的時局,也多是叫的響亮做的卑微。嶽雷印象中的古代文人,雖然也有文天祥這樣棄筆從戎的仁人誌士,可終究還是誤國的多救國的少。
是陸遊的出現讓嶽雷看到了隱藏在宋朝士大夫階層中的希望,隻有更多像陸遊一樣的有學識,有威望的士大夫能真心投入到保衛民族、抵禦外辱的戰爭中去,才能喚起整個民族的抗戰熱情。
“務觀兄,之前我真的沒想到你也如此忠烈,恕我失禮!“嶽雷說這話時目光中充滿了真誠,“既然你我誌同道合,不若……”
“義結金蘭!”這次替嶽雷說出下文的可不知陸遊,而是呼延連霸。
“正有此意。”陸遊附和道。
嶽雷眼看自己麾下又要多了兩位身懷絕技的兄弟,心中自然高興,就像怕有人反悔一樣急迫的說道:“正好我和再圖上次說好結為兄弟卻被軍情所阻,如今不如你我兄弟四人在此西湖畔拜為異姓兄弟,共圖收複中原,中興大宋!”
其餘三人對嶽雷的提議甚是擁戴,呼延連霸又叫小二去拿結拜需要的香爐、線香以及喝酒的大碗,不過就在大家各自忙碌之時,連霸突然提出了一個讓嶽雷鬱悶非常的問題。
“再圖哥還有兩位兄弟,咱們結義也得分出誰是兄誰是弟來啊,我呼延連霸生於宣和七年,不知你們……”
“小弟生於宣和八年。”陸遊很痛快的報出了自己的生辰,之後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嶽雷,目光中的戲謔很是深邃。
嶽雷已經讀出了陸遊目光中隱藏的深意,似乎他在挑釁般的問著自己“看你怎麼能騙過這個莽漢來當大哥?”嶽雷知道他已經看出自己的實際年齡也不過十五,要比連霸小。
不過這個壞痞又怎麼會打沒把握的仗呢,尤其麵前的對手還是一個四肢相當發達,頭腦相當簡單的家夥。嶽雷先是偷偷回了陸遊一個陰險表情,然後慢條斯理的對連霸說:“連霸兄,你與再圖誰大啊?”
“當然是再圖哥大,要不他就叫我連霸哥了,哈哈!”
嶽雷當然是明知故問,要是不先給連霸下好套一步步讓他心悅誠服,這個莽漢發起飆來絕對是六親不認。“那你的再圖哥和我結拜時要稱我為兄長,不知你是不是也要稱我為兄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