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每次碰到鍵盤時,冥思苦想卻不知如何碼字,倒不是因為文筆不好,而是怕寫出的東西成了例會報告那般冗長而乏味。如若是像日記那般,隻寫給自己看的,也用不著百般苦想,三千字的文章也能在一小時內碼完。倘若是給別人看的東西,哪怕隻有一兩個人會看到,心裏總歸有些緊張,類似於藝術家登台表演,就算再多才多藝,每次登台前,上百次的排練是應該的。
孟子在《孟子·告子上》中提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這大抵可以看出人性本善。與孟子相對,荀子曾提出性本惡的觀點,認為人非生而向善,又有通過道德修養,才能使人向善。相比於兩者,我小時候的經曆卻是與荀子的觀點大為相同。
記憶中幹的第一件壞事,大抵也記不清,不過第一次幹了欺侮人的懷事後,能有惻隱之心的,便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
記得那天下午放學後,留在教室內打掃衛生,一隻麻雀不知怎麼的,從窗戶下落了下來,直直的掉在地上。麻雀這種的小鳥很是討小孩子喜歡,和我一同打掃衛生的小薇正好在窗戶旁,見到麻雀掉落在地上後,小薇是滿心歡喜的蹲下去把它撿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在手心中,生怕它飛走了去。
而我,卻是做了一件比熊孩子還要淘氣的事情。見到那隻麻雀被小薇抓在手上後,我一個健步跑了過去,抓著小薇捧著麻雀的手,居然惡狠狠的叫她放開手,把麻雀給我。小薇自然是不依,央求我把手拿開。我不肯鬆手,小薇也是不讓步,我倆就這般僵持著。幾分鍾後,我再一次惡狠狠的說道:“你再不鬆手,我就掐死它!”
小薇愣了幾秒,她決計沒想到我用壞到這種程度,眼看我抓著她的手越發用力,而她手中的麻雀也有窒息的跡象,終於是“哇”的一聲哭了,隨即也把手鬆開。
回家的路上,我像是得勝歸來般,不停的把玩手中的麻雀,而小薇卻是一直跟在我的旁邊不斷的哭泣。我倒不是憐憫那隻麻雀,或者怕鄰家的奶奶罵我欺負她家的孫女,隻是偶然看著小薇滿眼的淚水,哭紅的雙眼,想著她也曾給我吃過她家的橘子,於是那些原本就不該有的憐憫心,一下子在我的心中萌了芽。為了讓小薇停止哭泣,我就隻好攤開手掌,讓手心裏的那隻麻雀飛了出去,在看到那隻麻雀飛走後,她的眼淚也真的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