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人永遠也忘不了這個極為混亂的日子,城門被封鎖了,任何人都不得進出,整個京城都被一股極為壓抑的氣息籠罩著。
秦宮的宮門口,一隊隊人馬隱藏在宮門後,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每個人都麵色冷峻,手執弓箭,對準了宮門。
咕嚕咕嚕的滾輪聲,一輛豪華的馬車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手執弓箭的軍士立刻拉緊了弓弦。
車內,顧清萱靠在秦政身上,昏昏沉沉地睡著,秦政則看著顧清萱給他的書,第一頁的那張春宮圖,他仔細看了半天,居然有種熟悉感,好像在哪裏見過。
宮轎突然停住了,來接秦政和顧清萱入宮的宮人看到眼前的陣仗,腿都軟了,閃著寒光的弓箭正對著自己。
秦政之前一心沉浸在書裏,察覺到宮轎突然停住了,而四周靜謐地很,微微凝眉,但並沒有立刻出去察看。
“小萱,醒醒。”他輕輕拍了拍顧清萱的肩膀。
“到了啊?”顧清萱睜開眼,坐直了身子,就要伸手去撥開轎簾。
秦政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先下去看看。”
顧清萱疑惑地看著他,不過很快她的疑惑就變成了不安,四周靜謐地可怕,她進宮過好幾次,宮門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乖乖待在裏麵。”秦政按了按她的肩膀,起身向外麵走去。
無數的羽箭齊刷刷地對準了他一人。
秦政邁著步子,走下了宮轎,走到了宮門口,淡漠地看著藏在宮門後的軍士,“你們想要造反?”
“想要造反的不是朕,而是你,秦政!”昭聖帝穿著龍袍,從眾多軍士中走了出來。
“皇上說臣造反,可有證據?”秦政看著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昭聖帝,並沒有感到意外。
昭聖帝瞧著他,“看來你已經暗中調查了朕,是母後讓你做的吧。”
“皇帝!”劉太後趕來,看到這密密麻麻的羽箭已是嚇掉了魂,怒視著一臉平靜的昭聖帝,大喊道。
昭聖帝回頭,對她微笑,“母後來了。”
劉太後氣得身體發抖,指著他一步步地走近,“你!你到底在做什麼?!誰給你權利讓你調動軍隊的?!”
“誰給朕權利?”昭聖帝仿佛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大笑了起來,“母後啊母後,朕是皇帝,是大秦的主人,大秦的一切都是朕的,您說是誰給朕的權利?!”
劉太後失望地看著他,“你明明就好了,為什麼還要瞞著哀家?你心性殘忍,大秦落到你手裏,天下會戰火滔天,百姓隻會陷入水火之中,民不聊生!”
“王道於行,以暴政止亂黨!”昭聖帝看了看劉太後,又盯住了秦政,“謀逆造反者,朕絕不手軟!”
劉太後搖頭,看向了身後的軍士,厲聲道:“沒有聖旨,你們私自包圍宮門,可是要造反?還不速速退下!”
“朕是皇帝!”昭聖帝幾乎是紅著眼睛對劉太後喊道,“朕在皇位上坐了二十多年,做了二十多年的傀儡!母後啊,你還要霸權多久?”
“這天下,從來就不是你的!”劉太後心痛如割,是她的貪念,才造成了如今的罪孽。
“怎麼不是朕的?朕在龍椅上坐了二十多年,這天下,一直都是朕的!”昭聖帝嗤笑一聲,不屑地看著劉太後,“母後,您要編織多少謊言才肯罷休?您就歇一歇吧,這大秦到了朕的手裏,會更加的繁榮昌盛!”
轎中的顧清萱用力地抓住胸前的衣服,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外麵的談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昭聖帝的癡傻早就好了,一直裝病,就是為了布局,讓太後交出大權,還有——除掉秦政。
昭聖帝冷酷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隨即又將視線移到了秦政的身上,齊王妃要他下毒,實在是愚蠢!
下毒是家宅鬥爭中常見的招數,但他這是奪位,劉太後又已經開始懷疑他了,這時候要插人到劉太後身邊,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