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與修竹成親已經十來天了,除了洞房那天,月曉便再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應該是忙吧,這麼個整天想著吞並別人的魔教教主肯定不會閑到哪去。
好美的月色!月曉躺在床上無論怎麼樣也無法入眠。她索性隨手抄起一件銀白色的被風,順著自己居住的院子一直往前走,從下山到現在還不到三個月,可是遇到的事情比她長大的十五年還多。眼看著這個夏日就要過去了,自己竟已荒唐的嫁做人婦,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盡頭呢?亦或許是像現在走的這條路,根本就沒有盡頭。
走了好一段,月曉忽然發現前麵不遠處有個涼亭,於是向涼亭走去,巧的是她在涼亭竟見到了熟人"教主?"
修竹前天剛剛出關,今夜正一個人對月獨酌,剛發現腳步聲正準備斥責是哪個不懂事的膽敢掃了自己的興致,沒想到意回身竟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
"這麼晚,曉曉,你?"
"我睡不著,你不也一樣。"
"沒有想到我們之間竟這麼的有默契。"修竹自嘲的笑笑,隨即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曉曉,還記得你去要你嫁給我的那天你說過的話嗎?"
看到月曉茫然的搖頭,修竹也不惱"這麼有道理的話,你該記得的。你說你不要嫁給我,因為你不愛我,也永遠不會愛上我。"
"想起來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還不是嫁給了你,做了魔教的教主的夫人。"
"你後悔嗎?"
"不後悔,以你的性子,若當時我不答應你,你真的會殺了我師姐的,我不後悔救了師姐。"
"哦,原來你是這樣想的。現在你還認為永遠不會愛上我嗎?"定定的看著月曉,修竹很想很想要一個答案。
"愛不愛都無所謂了,不是嗎?我已經不是那個天真的月曉了,我現在是你的夫人,又何必去追究這麼多呢。"月曉收了收披風,"起風了,我要回去了,教主也早點休息吧!"說罷轉身,銀白色的披風隨風而起。
"你認識溪蝶公子吧!"棄了酒杯,修竹換壺豪飲。
"不認識。"披風的主人沒有遲疑的踏下階梯,準備離去。
"你也可以叫他風清,他們是一個人。"看著離開的腳步生生頓住,修竹索性盡飲壺中酒。
"給你個機會,若想見他,半個月給我製出這樣的毒藥來!"摔了手中的酒壺,修竹拔劍在涼亭的石柱上刻下八個大字,隨後飛身而去。
月曉一人立在那裏好久好久,終究是忍不住轉身"刻骨銘心,忘情絕愛"這是什麼樣的毒……
不管結果怎樣,月曉在這半個月來可謂是廢寢忘食,恐怕在這以前連她自己都沒有料想到原來自己是如此的思念小哥哥。所以當月曉捧著練好的丹藥去找修竹時,她是那麼慶幸,還好自己會用毒,不然就再也見不到小哥哥了。
"練好了?"
"嗯。連煉毒的主要材料是我從蝴蝶泉帶回來的執手草和教中的彼岸花,本以為練不出呢,沒有想到教中的彼岸花藥性竟與別處的不同,所以總算是達到你的要求刻骨銘心了!"
"怎麼個刻骨銘心法?"修竹看著月曉自信的笑,原來她還會這樣的笑,笑的如此自信滿足。
"中毒之人每隔十日毒發一次,若百日內不服解藥則經脈盡損,終身不能練武。且毒發之時便會憶起所愛之人,愛之深,則痛之切。是謂刻骨銘心。"月曉將毒藥交給修竹。
"那又如何忘情絕愛呢?"
"因為解藥是我特製的忘憂丹,忘憂丹是沒有解藥的……"
"所以中毒之人縱使喝下你配的解藥,也要以忘記心愛之人作為代價?"修竹仔細撫摸著手中的藥瓶,這正是他想要的。
"是,隻此一途,別無它法。"
"好!既然你做到了,本座就決不食言,收拾行裝,我們明天出發。"
"我們?為什麼是我們?"
"因為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娘子,所以是我們。既然他是你的好友,我這個做相公的就應當拜會!"修竹陰沉一笑。
落楓山莊莊主書房內,一身白衣的風清正看著空空蕩蕩的練功房發愣:師弟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看來這次傷得不輕,也不知道師父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治好他的傷。
可是,師弟功夫比起自己還要略勝一籌,即使是魔教中人夜襲山莊師弟也萬不該如此不濟,這問題到底出在哪了?來落楓山莊已經將近一個月了,風清仔細觀察還是沒能發現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