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舒一聽鳳翥樂天這話,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無了血色:“不能帶走父親……可魅妖存心不良,我就算求得三寶給她,她到時也是不會輕易放我父親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有帶這個來。”鳳翥樂天從懷中拿出一顆明珠,將明珠彈指打開,裏麵是一枚紅豔豔的果子,如一滴血色的淚珠。
文玉舒見鳳翥樂天走到冰塊前,驟然運氣融化掉了冰,在冰逐漸化成水前,在她父親的臉曝露在空氣中時,鳳翥樂天一手緊扣住她父親的下頜,一手將那顆紅色的果子,放入了她父親口中。
冰已全消融,文辰逸的身體還安好無損。冰水流下冰玉床,床上人的衣服卻幹爽如新,不見一點水漬痕跡。
“這……這是天蠶絲衣?”餘音驚訝的指著文辰逸身上的衣服,回頭一想,天蠶絲好像不能遇水不濕吧?
“是冰蠶,天蠶,還有雪國的……那種玉蠶很珍貴,能得兩個繭絲,便可配以冰蠶與天蠶織成遇水不濕,遇火不滅的蠶玉仙衣。”鳳翥樂天有一點不明白,擁有玉蠶的隻有雪國皇室,那玉蠶一年隻吐一次絲,一次隻得一個繭絲,異常珍貴,被雪國奉為瑰寶。
而且據他所知,玉蠶極其難養,需要以奇花異草養著,每日四餐,不可少一餐。
而且,玉蠶愛美麗的東西,所居住所見的人,必須要是玉潔冰清的美人兒,否則它便隻長肉,不吐絲。
文玉舒自然知曉這玉蠶何等珍貴,可她意外的是魅妖明知父親被冰封著,根本不可能與到外來的危險,為何她還要花如此多的心思,為父親弄來玉蠶製成寶衣呢?
“舒兒,先別想那麼多了,魅妖今兒和夢雲穀苟合去了,可能下半夜就回來了,咱們手腳快點,趕緊帶著嶽父大人離開這裏,別等晚了碰上魅妖,那到時可就麻煩大了。”鳳翥樂天很體貼的抱起文玉舒往外走,更是給了餘音一個眼色,讓其背上他的嶽父大人。
餘音嘴角抽搐著低頭憋笑,他走進去先對著文辰逸雙手合起拜了拜,之後才扶起軟弱無骨的人,將其背在了背上,舉步向著外頭走去。
文玉舒正瞪著那胡說八道的學生呢!忽然,感到一陣巨大震動,她轉頭一看,斷龍石落下,地麵出現了裂痕。
“該死!這個魅妖好狠毒的心機,竟然用嶽父大人做機關的主心。”鳳翥樂天此刻也顧不得其他,隻能先快速離開這地宮。
餘音跟隨他們之後,因為一路上有鳳翥樂天在前,那些重啟的機關,倒是一路全被破壞掉完了。
鳳翥樂天也算是有點仁慈之心,他在路過那些密室時,還好心的揮袖解開了那些男子的穴道。
餘音跟隨其後而奔跑著,後麵跟著一群尖叫的紅衣男子,那畫麵不要太美,完全像是大姑娘愛慕英雄,狂追不舍啊!
在上麵的眾人,也感到一陣地震,他們這些人正擔憂著呢!便見那如鏡的地麵忽然閃現一團光,然後那放著光的密道中,便飛出了兩抹身影。
之後便是一團火紅,伴隨著尖叫聲,嘩嘩啦啦的往門口衝去。
閻君目瞪口呆的看著如此壯觀的一幕,忽然感到胳膊上多隻手,他正待出手,便被芸生吼了一聲,連人一起拉著瘋跑起來了。
雲鷗和雲鵬兄弟倆護著雲羽離開,繞梁卻伸手多事的拉上了蘇清水這呆子。
他們一口氣跑出十多丈遠,看著那樓台倒塌的一片廢墟,他們皆心有餘悸。
“這妖女可真狠毒,竟然想要我們所有人的命。”芸生皺眉咕噥幾句,轉頭見他家公子被那昏君抱著,而餘音的背上則還背著一個人,他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咦?這人是誰啊?”
眾人此刻才注意到餘音背上的人,雲羽卻過於激動的跑過去,伸手撫摸上了那昏迷人的臉頰,眼中淚水刹那滾落:“辰逸……是你嗎?”
文玉舒離開了鳳翥樂天的懷抱,她虛弱的走到母親身後,抬手搭在母親肩上道:“娘,他是父親,父親沒有死,他隻是重傷昏迷了。”
閻君看到這裏,便感歎了聲:“都是癡情人,多年未見,還能一眼就認出對方的身形,可見用情至深啊!”
月兒圓,人間有一家團圓,亦有那孤獨的落寞人。
蘇清水默然離開,對於他而言,魅妖是他的一個夢,而今夢碎了,他也該清醒了。魅妖是魅妖,她永遠成不了他的小師妹。
雲鵬望著蘇清水離去的背影,他眼底有著一抹沉思。雲清,轉眼間已過去那麼多年了。你我都老了,也該釋懷雲裳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