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是不是昨晚睡覺沒關好窗戶……得風寒了吧?”小二哥看著他們的衣食父母,很關心的問道。
“風寒?”閻君抬手扶額,發現額頭上有層冷汗,他臉色有些不好看道:“可能真得風寒了,你快去請大夫了,趕緊給我開服藥。”
呃?小二抬手摸了摸鼻子,認命的丟下那些客人,趕緊出門去給他家老板請大夫。
閻君覺得他額頭有些冰冷,人有些暈乎乎的,他也不管生意了,走出櫃台,隨手把端菜的廚娘丟向櫃台後,這意思很明確,是讓人暫代他的位子算賬收錢。
廚娘很無奈,認命的放下盤子,開始低頭撥算盤算賬。唉!凡是能留在地獄客棧的人,那個不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啊?
炒菜做飯,洗衣服打掃屋子,端盤子招呼客人,隨時擔任算賬收錢的臨時老板。
一份工錢,做那麼多的事,說起來,可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這邊文玉舒開始命芸生去與預備軍會合,盡快調來軍隊圍剿這些貪官奸商。
至於天水城和附近的兵將?不是她疑心重,而是她怕其中也有涉案之人。
古蘭城
雖然依舊是一片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可背地裏,卻已有很多人在行動了。
夢雲穀終於探明丞相府的虛實,文玉舒根本不在丞相府中,那丞相府中裝病的是鳳翥樂天的一個手下,聽說是叫什麼流水的。
“公子,文丞相裝病離開古蘭城,其中必然有什麼大陰謀。”與冷秋同門,卻身為暗衛的冷清,雖然有個很冷漠的名字,可他的人卻是個笑吟吟的不羈少年。
夢雲穀早就懷疑文玉舒不在丞相府中了,可他卻隻當文玉舒又毒發了,所以才會和芸生又鬧了一次失蹤。可沒想到,她竟然為了鳳翥樂天,不惜冒險前去了天水城?
“公子,天水城事關重大,不可有失!”冷清難得嚴肅道。
冷秋也垂首麵無表情道:“公子,該是抉擇的時候了。”
“江山美人嗎?”夢雲穀拿出懷中的那隻瑪瑙玉鐲,金中泛紅,更能顯得那個人膚白勝雪。可這隻鐲子……也許永遠都戴不到那人的手腕上了。江山美人,他要江山!
冷秋見夢雲穀將那隻瑪瑙玉鐲捏碎後,她心裏便已明白,公子是選擇了江山而舍美人了。
冷清看著夢雲穀流血的手,默默垂下了頭。公子,你連自己的心都捏碎了,就算讓你一統天下,成為天下之主又如何?你還不是一個孤家寡人,為了幾十年的唯吾獨尊,便這樣舍棄所有情愛快樂,值得嗎?
餘音雖然總毛毛躁躁的,可有時候還是很能辦正事的。這不,他得到一個大消息,便立馬來報了他的好主子:“這是密探偷聽來的,夢雲穀不止會秘密離開古蘭城,更可能會對丞相下狠手了。”
“為江山而要舍棄舒兒?他倒真狠的下心!”鳳翥樂天有點可憐夢雲穀,那樣一個權欲熏心的人,就算讓他一統天下,他也不會善待天下百姓。
隻因啊!一個連所愛之人都會舍棄的人,哪還有心啊?沒有心的天下之主,不過是個蠶食天下人的惡魔罷了。
雪未雪雖然看似是一個人,可暗中的人卻不少。
“夢雲穀要殺文玉舒?”雪未雪輕笑一聲,搖頭負手立在殿中,望著那折射著七彩星光的水晶簾,他眼中的笑意,包含著一絲悲憫之色:“可憐的人,殺了自己的心,可還怎能活啊!”
佇立在一旁的白衣男子,白紗後的臉上是火紅的薔薇花紋,他那雙湛藍的眸子如水晶,幹淨清澈,連聲音也很清冷幹淨:“主子,是阻攔,還是相助?”
“不阻攔,也……不相助吧!”雪未雪平生第一次有遲疑,說真的,他不想文玉舒就這樣消失,那是個有趣的人,縱然不能為他所擁有,他也不想看著對方被這樣毀滅。
那白衣藍眸的男子佇立在一旁,看著他的君王良久,他才有再次開口:“主子……您的心動了。”
“嗯?”雪未雪轉身看向對方,他舉步走過去,步子很輕很慢,仿若行走在雲端。望著已近在咫尺的一雙湛藍眸子,他唇邊微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心,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那名心的白衣男子,一雙幹淨的藍色眸子,如明鏡一般,似能照出人的真心。
雪未雪抬手遮住了對方的雙眼,他將額頭抵在自己手背上,閉上眼睛疲憊道:“心,別再看我了!你明知我無心,何必還執著的強求我呢!”
心垂首站著,他不懂主子為何說自己無心?他明明有聽到主子有心跳,他也能感受到主子的溫度,可為何主子有心有溫度,卻從不願意去愛人呢?
主子,您一生所求到底是什麼?為何一定要將自己冰封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