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路向南行,十日後,她們便抵達了目的地,天國交易最繁榮,最龍蛇混雜的天水城。
芸生身穿裋褐做仆從打扮,文玉舒則換了一身玄色大氅,頭上戴著錐帽,黑紗後的容貌讓人看不清晰。
主仆二人的裝扮很普通,至少在天水城這裏,這樣的裝扮很普遍。
城門口人來人往,隨意穿梭,不見一個官兵。
走進這龍蛇混雜,卻奇異規矩的天水城中,文玉舒看到的是人聲鼎沸的大街,街邊有很多的店鋪,最多的是米糧鋪、打鐵鋪、成衣鋪。
一路走來,鮮少見地攤小販,幾乎全是門麵鋪子,藥鋪也居多,酒樓很多卻不見茶館。
他們來到一家叫地獄的客棧,客棧以黑色為主,外麵掛著豔紅的燈籠,燈籠上寫著黑色的“死”字。
門兩旁是木雕對聯,黒木紅字。
上聯寫著:寂寂寥寥,煩煩惱惱,盡皆是生前作下千般業,死後通來受罪名。
下聯寫著:哭哭啼啼,淒淒慘慘,隻因不忠不孝傷天理,佛口蛇心墮此門。
芸生越看越害怕,他躲在文玉舒身後,拉著對方的衣袖,一副想哭的樣子道:“公子,這裏好恐怖啊!我們還是去別家吧?這裏一看就是黑店啊!”
“這位小兄弟此言差矣!這地獄客棧可是這天水城最安全的客棧,就連黑吃黑的賊子進了這間客棧,也會乖順的如女人懷裏的小貓。”一名笑吟吟的年輕公子走來,手裏把玩著一對鐵球,模樣長的還不錯,不過卻笑的有幾分邪佞。
芸生隻看了對方一眼,便心生厭惡。這家夥笑的好討厭,他突然手癢的想揍人。
“芸生,不要多事!”文玉舒警告了芸生一聲,便舉步進了這間地獄客棧。
“公子,就算有句話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你也不用真往這陰森的地獄裏來送死啊!”芸生說話一向不怎麼忌諱,見他家公子進了那間地獄客棧,他拿著包袱也忙跟了上去:“公子,咱們還是去別家吧?在這裏……我會睡不著覺的啊!”
那邪佞公子見主仆二人有點意思,他便笑吟吟衝他們喊道:“哎,你們要是不喜歡這鬼地方,可以去逍遙仙境啊!哪裏美酒美人,可是應有盡有啊!”
文玉舒仿若沒聽到背後人的喊聲,她隻是在進入客棧後,對於芸生淡淡說了句:“你若害怕,就和我一個房間吧!”
“啊?呃?那謝謝公子了。”芸生的苦瓜臉,因為文玉舒一句話,立刻如花綻放,明媚燦爛的眩人目。
文玉舒來到櫃台,對著那低頭的老板道:“一間上房,三菜一湯。”
那低頭的褐色大氅男子,依舊低頭撥著算盤,頭也不抬的懶懶問了句:“要洗澡嗎?”
“要!”文玉舒淡淡的回了一個字,之後便轉身走開,向著二樓走去。
那男子依舊沒抬頭,隻是從櫃台的抽屜中拿出一塊木牌,丟在了櫃台上,依舊懶懶的道:“二十兩。”
芸生拿著那塊刻著字的木牌,從包袱裏拿出兩錠銀子放在櫃台上後,便轉身忙跑上樓梯追他家公子去了。
那男子將兩錠銀子收到抽屜裏,手指才算停下撥算盤珠子,抬頭向著那木樓梯望去。這個人的身上,似乎有著一股寒氣,看來是中毒不輕啊!
“老板,一間上房,三菜一湯。”蘇清水在後到來,進門便搖扇一笑,眸光透著溫和,卻難掩其中的睿智。
那男子聞聲望去,見對方青衫儒雅,他菲薄的唇微揚起一抹弧度,眸光中是那多情濃色,聲音帶著三分慵懶:“要洗澡嗎?”
“要!”蘇清水和文玉舒一樣,很簡單的給了一個字,搖扇走到了櫃台前。
那位樣貌俊美,眸光透著多情濃意,總是神態慵懶的男子,自抽屜中拿出一塊木牌放在櫃台上,菲薄的唇勾著那抹似笑非笑,聲音依舊沙啞慵懶道:“二十兩。”
蘇清水自懷中取出兩片金葉子,放到了櫃台上,拿起木牌便轉身上了樓。
那男子拈起那兩片金葉子,眸色深沉,唇便勾起一抹笑弧:“脈絡清晰的純金艾葉,倒是稀奇!”
他乃地獄客棧的老板,身份神秘,無人知其來曆。
古蘭城
這次是鳳翥樂天與文玉舒的計策,他留在帝都穩住那些高官重臣,而文玉舒則是去斷其根。那些蝦兵蟹將,顯然比這些可控製的貪官,難以對付的多了。
餘音而今是鳳翥樂天身邊的侍衛,此刻他走進麒麟殿,單膝跪地,拱手低頭稟道:“丞相府外埋伏的人,按照主子的吩咐,屬下們隻給他們添了點亂,並沒有去將他們給揪出來,”
“嗯!繼續監視!一有風吹草動,不必稟明,先斬後奏!”鳳翥樂天此刻正在喂著一隻八哥,這隻八哥是他送給文玉舒的,可文玉舒和芸生都不在竹苑了,他怕這死鳥給他說漏了嘴,隻能暫時將它接到宮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