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周身百穴,寒氣最易從腳心而入,尤其是氣血虛弱的她,雙足格外需要保暖。這兩塊獸皮,是她醒來之後,南宮玄翼就為她裹上的。他竟然是這麼細心的一個人!
初夏仍不由自主的走到窗畔,望見漫天風雪,就連五尺之外的景物都看不清楚。
這麼大的風雪,他到哪裏去了?
她再次緊咬住嫩唇。
可惡!
她攀著木窗,望著窗外,努力想看得仔細些,視線在風雪裏找了又找,看見的仍是一片雪白,怎麼也搜尋不見,心中所想的那個身影。他出去多久了?
羈押不住的擔憂,讓她失去判斷,想不起他是才出去了一會兒,還是己經過了幾生幾世那麼久。
就在她幾乎想打開木門,冒著風雪去找他時,茫茫白雪裏出現人影,速度極快的來到屋外,木門轉眼就被打開。
全身上下都蒙了雪的南宮玄翼,肩上扛著一樹梅。他先擱下梅,才甩頭抖去身上的雪,落得滿地雪花,很快就融為斑斑水漬。
“你怎麼下來了?”他走過來,不由分說的抱起她,把懷裏的小女人送回床榻上。“就算覺得無聊,也別站在那裏,外頭下著大雪,什麼景色都瞧不見的。”
“外麵怎麼樣?”初夏尷尬的問道,不想讓他知道是在擔心他。
“外麵的雪下得還是很大,沒有要停的跡象!”他拍打著身上的雪說道。
“哦!”初夏應了一聲,看著他扛回來的東西問道:“你扛它回來幹什麼?”
“讓你賞花啊!”
確定她蓋得暖暖後。南宮玄翼大步走開,把放在牆角的大水缸,再搬到床榻旁,接著才慎重其事的,把剛剛砍斷的那樹梅花,斜進水缸裏頭。
“我剛才出去的時候,竟然發現了這一株含苞待放的梅花。所以就扛回了給你看!”他興高采烈的說,雙手插在腰上,滿意的看著成果:“屋子裏暖,花苞這一、兩天就會開,你就算待在屋裏也能賞花。”
初夏仰望著還沾著雪的梅樹,心頭震顫,就如花苞般輕顫。
此時此刻,她卻真的心口悶得難以呼吸……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這樣攪亂她的心池……
初夏咬著嫩唇,阻止自己深想,感覺到南宮玄翼低垂的視線,就落在她的臉上,連忙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怕被他看出了什麼。縱然如此,她的心仍一直跳,跳得飛快,快得像要躍出喉嚨。
梅花開了,落花在屋內飄散如雨。
美輪美奐的太子殿裏,離殤太子南宮之逸正陰沉著俊臉看著下站的人。
在他的下方是一個俊美的中年人,長的很是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白衣炔炔,這是此人的眉宇間流露著陣陣陰寒之氣。
“國師,沒有什麼要向本太子稟告的嗎?”南宮之逸兩道怒目看向下麵的人,但是言語中的隱忍誰都聽得出來,國師在離殤國的地位崇高,連皇上都要忌諱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