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不吃了,要走了,再喝一碗吧!”
眼看他起身要走,初夏在身後‘殷勤’的追問。
宸王頭也不回徑直離開了,這次是他離開太子殿最快的一次。
他身後傳來的是初夏爽朗的笑聲,這笑聲是初夏到這裏後,最開心的一次。
祭祀大典是鳳翔國最隆重的事情。
今年既平定了邊境盜匪的擾亂,有幫助弧月擊退了離殤國的進攻,必然要祭天酬神,感謝上蒼的庇護。
初夏一大早,就被鈴蘭,芷巧精心打扮一番,送到了轎輦上。攝政王陪伴在左右,浩浩蕩蕩的隊伍前往祭天台,街道早已被肅清,老百姓們隔著幾條街,站在屋簷上觀看祭祀的隊伍。
初夏透過明黃的帷帳向外望去,大街上被清理的幹幹淨淨什麼也沒有了,哎!好失望!隻剩下空蕩蕩的古代街道和青石塊鋪成的路麵。
“歎什麼氣呢?”
宸王騎馬行至她寬大的車輦旁邊問道。
初夏好羨慕的看著他,他可以騎馬!自己卻隻能做這個慢悠悠的馬車。
“你的舌頭好了!”
初夏扯出一抹笑,譏諷道。
“這麼關心本王的舌頭,想它的味道了!”
他棱角分明的唇角溢出一聲邪笑。
這個男人,小小年紀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初夏冷哼一聲,慍怒浮現在她臉上:“當時就應該把它咬下來,炒一炒說不定會比豬舌好吃!”
“放在本王口中不是更好,隻要你想吃,本王隨時奉上!”
他嘴角溢出肆意的笑,風流天成,俊逸不凡。
“不要臉!”
擲下帷帳,初夏氣的深呼吸了幾口。好吧!比無恥,姐比不過你!
日出前七刻,齋宮鳴太和鍾,初夏的皇家轎輦就起駕至圜丘壇。
此時,圜丘壇東南燔牛犢,西南懸天燈,煙雲縹緲,燭影劇院搖紅,給人以一種非常神秘的感覺。圜丘壇正南台階下東西兩側,陳設著編磬、編鍾、鎛鍾等十六種,六十多件樂器組成的中和韶樂,排列整齊,肅穆壯觀。
祭天儀式要經過九跪十二禮三十六拜,酬神祭天,保佑鳳翔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整套儀式下來,初夏的腿都快要斷了,早知道如此折騰,她就裝病,讓那個想槍鳳翔國王位的宸王來祭拜。
暮羽是這次祭天儀式的禮儀官,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主持祭祀大典,這也是第一次初夏可以好好的端詳這個男人。暮羽今日一身暗玄色朝服,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上衣及得體的長褲恰到好處地突顯出健碩的體格及修長有力的雙腿,冷漠的神情充斥著他那波瀾無痕麵容,同樣是英俊的男子,宸王是一種冷冽的蠱惑,他的張揚、他的狂傲及那份流露出的冷硬會讓人一陣戰栗。而暮羽則是那樣的冰冷,那樣的淡漠,那樣冰涼如水一樣的眼睛,還有遠遠的骨子裏就透露出來的清冷,卻把他隔絕在塵世之外,半點都不敢讓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