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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晚秋彎唇冷笑一聲。她略略移了目光,看向汀兒清秀的臉,果然是和那聽雨像的很——若不是這樣,她又怎麼會帶她出來。
汀兒麼,她輕輕一笑,這個丫頭進宮時,似乎是叫什麼來著,聽什麼的……好像是叫聽雪,因為衝撞了墨雁雪的“雪”字,於是便隱了後一字,而“聽兒”這名字又怪怪的,最終被墨晚秋改作“汀兒”。
聽雨聽雪,聽起來蠻像一家人麼。
此時,觀星殿。
繡凳上一個妙齡少女坐在銅鏡前,雲鬢精致,肌若白雪,似能掐出水來。那張臉龐也是俏麗無比,眉如雙翠,眸如星辰,口如含丹。
一位妝容精致的婦人站在她身後感歎道:“我的畫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這等品貌,哪裏比那墨晚秋差上一丁半點。”
墨雲畫轉頭嬌聲道:“母妃,墨晚秋可是皇後所出的嫡長女呢,身份擺在那裏,漂亮又有什麼用!”
葉暖妃笑道:“若不是上一次失利,現在這嫡長女早就是你了!不知道那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聰明,竟然不動聲色就救下了秦鵷,誰又知道是怎麼識破楚五皇子的,”說到這裏她微微一頓,“看來還真不能小視了她。”
“那上次呢?”墨雲畫抬頭問道,“明明那個楚縭兮該死在台上的,怎麼會又衝向父皇?那匕首又是哪裏來的?居然讓墨晚秋在父皇麵前奪走了功勞,女兒咽不下這口氣!”
話是這麼說,那匕首刺向皇帝的時候,就算給你機會,你墨雲畫真的有勇氣上去擋下麼?
一旁的宮女垂下頭,遮掩了眼眸中幾絲好笑。
“誰知道?”葉暖妃的臉上現出幾分陰蟄,“想也是楚五皇子不通知我們,就臨時改變了計劃!”
“可是他為什麼要讓楚縭兮去刺殺父皇?”墨雲畫驚訝地抬起頭,“這樣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想來是他想殺了皇上,然後借此機會吞並我天墨!”葉暖妃說著,臉色陰沉,“這楚乘鶴,也是要防一防的!”
這母女倆,還真是……蠢得可以。
那宮女微微抬頭看了看,唇角劃過一絲笑意,又低下頭去。
正在這時,又一個宮女推門走進來道:“見過雲畫公主,暖妃娘娘。”
葉暖妃麵色一沉道:“跪下!這般沒有規矩!”
那宮女聞言立刻跪倒在地,一張臉都嚇得青白,沒等她說話便開口道:“奴婢錯了!娘娘饒命!奴婢重說一遍便是:見過暖妃娘娘,雲畫公主!”
墨雲畫臉色微沉了沉。母妃這般在乎主次,連和自己都不例外。是不是在母妃眼裏她是主子,而她墨雲畫隻是她的下人?
葉暖妃愣了愣,她倒沒想說這個,隻是她正跟墨雲畫在屋內密談,而這個宮女卻門都不敲就闖進來,她才會生氣怒斥的。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墨雲畫卻直接搶在她前麵說道:“昕雨,你起來吧,不必如此拘禮。你且說有什麼事。”
她的語氣平靜無波,心中卻已經有了微微的不滿。
那昕雨……早已是墨晚秋的人。
“公主,那邊懷蘭閣來了信兒,說是六公主已進了懷蘭閣,正與墨晚秋談和親之事。”昕雨低頭道。
“太好了,我這就動身去。對了,要請上父皇一起!”墨雲畫聞言高興起身道。
“公主,不妨也請上太後一起?”牆角站了許久的那個宮女笑道,“太後信佛,一向最看重公主們的禮儀和友善,六公主可在二公主門前跪了三個時辰……”
“聽雨,你說的很對!”墨雲畫笑得眉眼彎彎,“也好,先叫人盯住那邊的動靜,我去拜見父皇,還有皇祖母!”
聽雨又垂下頭,掩住唇邊一絲冷笑。
墨雲畫身邊視為心腹的兩個宮女,聽雨和昕雨,事實上都不是效忠與她的——在忙著向別的公主宮中安插眼線的時候,可曾想到過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是別人派在她身邊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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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有人看麼,有人看麼?可以給個評論麼,好讓我改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