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小不點(1 / 2)

記下一段難忘的往事,留下一段芳香的回憶。隻希望不是玩過童年。尋找一些飄煙的痕跡,為那已逝的夢畫上一些花邊,填上一些證據,證明那不是霧不是幻。

該去的都去了,該來的也終將會來,隻不知這去來的之間到底有多少是上帝的旨意,又不知道在這去來的中間有多少是緣的奧秘,是無法揭示的天地間的神秘。

匆匆的來,匆匆的去,時光去了,但它卻留下了記憶……

已是烈日炎炎的中午,這天氣,真是讓人心煩。一點兒風也沒有,隻有幾隻知了不厭其煩地在哪兒高叫,簡直是耀武揚威。

“冬天的時候,你再來叫一叫試試。”小安提起小手,指著遠方的樹枝(不知那兒有沒有一隻知了)抱怨道。

“噓噓噓……”這是口哨的聲音,夥伴之間傳遞信息的口號,也是小夥伴商量好的召集令。

小安聽到這聲音,頓時就來了精神。連忙穿上塑料拖鞋就往門外跑。

“天這麼熱,你上哪兒去?”是正在午休的母親問。

“噢,沒事,睡不著,想出去一會兒。”說著就跑了出去。不待母親再問什麼,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是林旺和星星,小安和他們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他們現在都還是小不點,還沒入學呢。正沉浸在如夢似幻的童年時光裏。

“有什麼好事要做?”小安迫不及待地問。

“當然有好事,不知道你去不去。”星星說。

“什麼事啊?這麼神神秘秘的。”小安有些著急了。

“去偷蓮蓬,你去不去?現在人家都在睡瞌睡,不會有人發現的,怎麼樣?”林旺小聲說。

“偷……偷……偷蓮蓬”小安一本正經地說,“怎麼能說是偷呢?應該說是摘,那塘本來就是公家的,都是那個可惡的張老頭,獨個兒霸著個塘,養了魚,又種了蓮,這分明是故意讓我們眼饞。”

張老頭就住在小安家的不遠處,是他們村裏一位比較勤奮的老大爺,和他的老伴王大媽隻有一個女兒。但女兒不在身邊,聽說是去上海打工了,後來就嫁給了上海人。上海人在村裏人的映像裏是有錢人,所以大家夥都說張老頭好福氣,以後可以隨著女兒到上海享享清福。張老頭和王大媽也是從心裏高興,但是離不開生活了一輩子的村子。又是閑不住的人,趁著身體還算硬朗,就承包了村裏不算大的一個魚塘,摘了些荷,以期收獲些蓮子,另外在荷塘裏養了些魚。以此有些收入用以度日生活。

“就是,也太不把我們幾個‘調皮大王’放在眼裏了。”星星斜睨著那張老頭住的方向大聲說。

“小聲點兒,別把大人吵醒了,如果……”林旺小聲說。

“怕什麼,反正我們是小孩子,他逮住了,又能把我們怎麼樣。”不等林旺說完,小安便接上了。

於是三個鬼精靈,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從田間長滿了青草的小道,溜到了荷塘邊。由於長時間沒有下雨,塘中水少泥多。三個小布點又都穿著短褲,拖著個拖鞋。於是甩掉了拖鞋,鑽進了荷林,也不在乎蓮杆的刺人。

正吃香時,忽然聽到荷林外有腳步聲。三個小孩兒立刻靜止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不敢弄出半點兒響聲。

“是誰在裏麵?”是那看荷塘張老頭兒的聲音。

三個小孩兒心跳加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希望這張老頭兒發現是自己弄錯了,根本沒人,然後消失滾蛋。但這張老頭兒精明著呢。

“再不出來,我可把你們的鞋子扔了啊?”張老頭兒威脅道。

“哎呀,怎麼沒把鞋子藏好……”小安小聲懊惱道。

三個小家夥不得不“戰戰兢兢”的出來受審。你看他們,腳上沾滿了泥巴,褲子也弄濕了一節。

張老頭兒麵帶笑容的看著他們,又開口了:“小鬼,吃夠沒有,好不好吃啊?”語氣倒很是柔和。

三個小布點都不敢正視,站在那裏低著頭,眼睛卻轉來轉去瞥著彼此,含著無所謂的默笑,不回答一個字,仿佛就想看這老頭能把自己怎麼樣。心想大不了這張老頭把這件事情告訴爸爸媽媽,那時屁股也隻不過要挨幾巴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老頭兒看著他們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心想這麼小的年紀就學著偷東西,並且還沒有悔改的樣子,長大了還得了?必須得好好管教管教。就收起了笑容,嚴肅的說:“小娃兒就學著偷,以後怎麼辦?我看還是得把這事兒告訴你們爸媽,讓他們好好管管,都跟我走!”

雖然之前小安心安理得的說是“摘”,然而當他們聽到找老頭兒義正言辭的說這是“偷”時,心裏總算有一絲的羞意,但這也隻是一瞬而已,取而代之的則是對這老頭不講情麵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