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暗一到暗十這些由她親自教授並且將招式運用多年以至純熟的家夥才有可能發現她,但哪怕是發現了她也是不會聲張的。如果發現了“敵人”入侵,卻不能知曉是她的話,而且不能認出他們的招式如出一轍的話,那麼慕北芫是不會介意讓他回爐重造的。
興許是青杞打了招呼,所以慕北芫在落地之後還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無殤宮的寢宮。脫掉鞋子,纖纖玉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本就輕盈的腳步更不會發出什麼聲響。
寢宮內還亮著燈,估計此刻的時辰也不是什麼太晚,如果太晚的話青杞定不會做將寢宮裏所有的燈都燃著這樣的愚蠢而又顯眼的事兒的。
當慕北芫走進宮牆之後就有宮女稟告了青杞,於是當慕北芫走進寢宮未多久,青杞也跟著來了,時間上不過相差十幾秒罷了。
青杞在寢宮的入口處便看到了衣帽架上的披風,知道慕北芫肯定已經進去了。青杞脫了鞋,隻穿著襪子走了進去。當青杞看到側臥在貴妃榻上並未掩麵的慕北芫當時就有些愣住了。
因著是在室內所以慕北芫已經褪去了外麵的長袍隻剩下裏麵的那件長裙。青杞進來隻是就隻看到了著一身紅衣,青絲披散而下,左手托住半邊臉,閉目養神的慕北芫。
這樣的慕北芫雖是著的長裙,卻少有的披散著頭發,更何況那上好的布料遮去了是長裙的這一缺陷,這樣算下來少去了那些束縛,慕北芫活像隻妖。
但是這並不能搭上慕北芫那並不算好看的臉色。一旦搭上了,慕北芫身上被上好布料掩去的束縛感油然而生,不過轉瞬間的事兒慕北芫又變成了那個通身冷淩,飄渺不定的仙人。
“奴婢青杞見過公主。”被慕北芫並不好看的眼神召喚回來的青杞端莊的行上一禮。慕北芫揮揮空置的右手,寓意為讓青杞起身。青杞起身,提起裙擺走上台階。快到貴妃榻跟前的時候跪倒在地,替慕北芫揉捏腿。
“真妃處斬的日期已經定了。”青杞打量著慕北芫那張暴露在空氣中的麵孔,小心的開口道。慕北芫的寢宮是鋪了地毯的,更何況慕北芫是個對隱私極度看中的人,所以一般不會有宮女進得來裏間的,除了那些付諸她忠誠的人。
慕北芫並未睜眼,那張麵孔很是沉靜,沉靜到讓人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哦~。”聲音拖得並不是很長,但相較慕北芫來說已經夠長了。拖長的聲調顯得意味不明,雖然聲音裏並沒有什麼情緒的表露。
青杞對於慕北芫的意味不明是從來無力招架的,或者說她對於慕北芫是從來無法招架的。“處斬日期定在三日後。”“這般著急。本宮還以為可以拖到年後。”頓了頓睜開眼眸,“看來真妃已經是顆棄子了。”
“聽宮裏的傳言是說這事情啊是賢妃娘娘推波助瀾的。”青杞專心的說著自己的話幹自己的活兒,也不再觀察慕北芫的表情了。
“賢妃。”慕北芫喃喃道。“看來這真妃還真是有不少讓人感興趣的東西呢。”慕北芫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裙裾。眼神變了些許。微歎口氣道“把這些衣服都處理了吧,本宮不需要這樣的衣服。”青杞順這慕北芫的眼神,自然知道慕北芫指的是那些衣服了。定是那些深色係的衣裳了吧。
青杞看著慕北芫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咽了下去,慕北芫的指令不是用來讓人討論的,她這樣說意味著你隻需要這樣做罷了。不必問,不必說,隻需做。
慕北芫今日一整天泡在水裏也沒有什麼饑餓感,但是哪怕慕北芫的潔癖再嚴重此刻也不想沾水了,在水中泡了一天皮膚沒有發白發皺已經不錯了。
慕北芫在簡單的擦洗過後便去睡覺去了,至於青杞自然也是退出了裏間。走之前還專門對外間看火的小宮女叮囑了一番。
畢竟上一次雖是慕北芫自己逃走的,但若是那一天真有什麼歹人闖進來劫走了公主,而她們卻隻能在第二天的清晨才知道,豈不是太晚了些。更遑論,若這火沒看好這人可是會中毒的啊。
風照常淒厲的刮著,雪照常瘋狂的落著。一切的一切顯得再平常不過了。
天黑蒙蒙的一片,整個皇宮裏還亮著的燈也不多,但是對於地牢這些聽起來很是陰暗潮濕的地方,在此刻反而卻是整個皇宮內最明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