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來賞景的,各位自便吧。”慕北芫既然景也賞過了,茶也喝過了,人也見過了。雖然對於這群人的來意有些許好奇,但是有些事情強求不得。更何況現在的她有些事情需要理一理。
“本宮在這兒隻怕各位會壞了各位的興致,本宮就先行一步,免得各位拘著性子玩的不夠盡興。”慕北芫起身,青杞也跟著起身。慕北芫給青杞一個眼神,青杞便從亭子的後麵繞過去,準備將宮女集合起來。
慕北芫站在亭子下,看著石階下的一群人站在紛紛揚的大雪中,愣生生有一種自己好像是一位罰學生站的老師。“公主何必如此焦急的離開,此等良辰美景公主何不再多待片刻。”綠綺依舊不失風度的開口。
慕北芫並未多說什麼,卻是莞爾一笑。這是慕北芫在這個世界或者說前世都從未有過的笑容,畢竟溫婉對於慕北芫來說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哪種境況或是機會能讓她溫婉。
“或許,我是個庸人吧。這梅花雖美,卻並不得我心。既然並不愛何必附庸風雅。更遑論我也不是那等習慣委屈自己的人。”慕北芫立於高位,聲音依照慣有的習性還是虛無縹緲卻又給人以餘音繞梁不絕於耳的感覺。一下子就把尊卑主次給劃分清楚。
語畢,慕北芫走在前,青杞在後手上提個藤籃,這個藤籃裝的是易碎的茶具,青杞怕那些個宮女粗心,便隻敢自己拿著。後麵跟著四位提著藤籃的宮女,藤籃裏裝的都是些不易碎的東西。長長的儀仗隊威風凜凜的離去。侍女們分成兩排,林立在小徑的兩旁。曲身行禮“恭送公主。”
時間的齒輪在永不停息的轉動著。光陰易逝,韶華易老。
距那日賞梅已經過去了幾日,眼看著就要月底了。轉眼間除夕也將至,事情都在按著既定的軌道發展著。眾位侍女已到如今,也都是乖巧的每日前來問候,個個人都或明或暗的向慕北芫示好,表示自己的忠心。慕北芫總算是在下一波煩心事兒來臨之前將自家那一攤子事兒給收拾好了。
今日慕北芫早早兒的就已經起床、鍛煉、沐浴卻並未曾食早膳。今天是固定的日子,慕北芫今天一天都無法用膳。每至月底的時候慕北芫都會經曆這件事情。據說這天緣公主打出生之後每月月底,準確點是每隔30天都必須幹這件事情。這一天哪怕連皇帝想要看見自己的女兒都是不能的。
慕北芫剛穿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反抗,畢竟她不想表現得太過另類。到後來慕北芫漸漸的發現這並沒有什麼害處,反而對於自己有好處,也就不反抗了,畢竟反抗的後果是反抗無效,還得冒著被戳穿的風險,慕北芫又不傻,她何必呢。
慕北芫看著準時擺到自己麵前的那碗紅豔豔的姑且能稱之為藥的東西,她感覺到自己的身上湧現出深深的渴望,自己的鮮血都已經開始翻滾起來。
慕北芫麵色如常,克製著自己身上咆哮著的渴望,眼神很平淡的放在對著麵前的老嫗身上。“下次不要加虞姬了,雖然能去腥但是微帶麻痹性,我不喜歡大腦反應遲鈍的感覺,並且這種東西用多了對神經有弊。”
還未待對麵的老嫗說些什麼慕北芫已經很麻利的端起碗一口飲盡。一旁的青杞忙端過水和痰盂讓慕北芫漱口。老嫗的眼神已經從五年前的平淡無情變為現在縈繞著淡淡的欣賞與歡欣了。
這位老嫗在無殤宮的地位是極高的,無殤宮上上下下包括慕北芫在內都不敢對這位老嫗有所不敬。慕北芫原先是被元德皇後耳提麵命這才不敢,而重生後的慕北芫哪有那些心思對於一個對她無甚利弊的老嫗發火。
慕北芫披著披風站在風雪之中。在諾大的宮殿麵前顯得她十分的渺小,慕北芫的身後的空無一人,並沒有似往常一樣身後跟著長長的儀仗隊。這座宮殿除了她可以靠近普通宮女是沒人敢靠近的。
推開門,風夾著雪肆虐的往屋內刮。風吹動著屋內的帳幔輕輕的擺動起來。慕北芫走進去,關上門。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前,仔細觀賞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不得不說這宮殿著實很大,雖然比無殤宮的正殿要小上一點。但是這麼大的一個宮殿隻有幾個浴池、一把座椅,一個衣帽架還有一張香案,上麵當著一個青銅材質的小鼎,這是用來插香的。浴池統共有六個,最大的一個足足有300個平方。呈圓形,築於最高層。而在最大的浴池下方圍繞著五個浴池,也是圓形,雖比起中央的是小了不少,卻每個也有80個平方了。
慕北芫踱步至衣帽架前,褪去衣衫一步步邁上台階。此刻若是有雄性生物在此隻消一眼隻怕就會血流成河。那是一種怎樣的美。這種美是驚人的,讓人看第一眼便再也難以忘懷。這種美是妖豔的,黑與白的視覺衝突、哪怕是半遮半掩的後背卻也是充斥著十足的美感與魅惑,更遑論那修長的美腿與那雙玉足。可這種美偏偏還是高貴的,可望不可即,雖美,卻讓人生不起褻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