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一切都陷入了寂靜中。外麵雪又開始下了,寒風吹動窗戶發出“嗚嗚”的聲音。因人身安全的緣由慕北芫被留在了宅子裏。
夜晚的風吹了很久,直到後半夜才消停了不少。慕北芫爬起來準備出去看看,畢竟別人都幫她鋪好了路她何樂而不為,為什麼不去看看呢。
因為慕北芫自己的鬥篷壞掉了,沈逸知又沒有借給她鬥篷所以她隻能穿著沈逸知下山到村莊裏幫她借來的衣裳。慕北芫從臥室走出後很是詫異,因為大堂的門是開著的。
慕北芫站在大堂的門口就看到坐在樹下喝酒的沈逸知。“你來了。”沈逸知頭也未抬,卻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慕北芫走到石桌旁並不客氣的坐下。
待慕北芫坐下後,沈逸知給她斟滿一杯酒,慢悠悠的開口道“還真是有耐心啊,我以為你今晚不會來了呢。”聲音很平靜,但還是依稀可以聽出些許嘲諷,不知是對他自己還是對慕北芫。
慕北芫並不答他的話,推開放在麵前的酒杯“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慕北芫這句話說的,不知是想表達她是個患者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喝酒。還是想說這局她不是輕易能解的。
但沈逸知懂了,他又將酒推回到慕北芫的麵前“暖身,無礙。”慕北芫知道,沈逸知是在說這酒可以暖身子,並且對她的傷口並無大礙。
慕北芫拿起酒杯,並不喝,隻是輕輕晃動,而後在沈逸知愈發幽暗的眼神和嘴唇微張的表情裏將那酒一飲而盡。慕北芫知道沈逸知誤認為她認為這酒有毒。
不知是喝的猛了酒勁一下上了頭慕北芫雪白的肌膚上染上朵朵紅暈,煞是醉人。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喝掉了不少的酒,不過喝酒期間二人都閉口不談關於那盤局的事情。
“這個謎局在很多年以前就在這裏了,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屋子也已經有很久的曆史了。在很久以前這屋子曾經入住過無數的遊客,但現在,沒人能解出這局人們對它的態度也就淡了。”沈逸知又將酒杯斟滿,酒水擊打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更為明顯。
“據說,這屋子擁有著直達那個陵墓的路,所以會有那麼多的人前仆後繼,不畏生死的向著這裏進發。”慕北芫靜靜的喝她的酒,不過速度較之以前慢了很多,眸中定住不動,內裏木然一片。
“這個局很凶險,進到這裏麵的人無一生還,我們現在腳踩的這片地不知埋藏了多少白骨啊。”沈逸知喟歎道。這是沈逸知第一次在她麵前表現出的情緒。
“其實這屋子我不是第一次來了。”沈逸知話鋒一轉,將話題偏離了主題。慕北芫暗自提高警惕,在她看來像沈逸知這種有著極高警覺性的人是不會這麼輕易的相對人訴說衷腸的,盡管他喝了酒。
“上一次來這裏已經是很久以前了。久到,嗬,好像我已經記不清了。”沈逸知笑了,是很明顯的自嘲。“上一次來的時候我擁有這一切,當然我自認為的。可是後來”聲音微頓,沈逸知棄了酒杯,拿起小的酒壇對著嘴就是一大口。
“歲月流轉,時光改變了太多太多。現在的我一無所有,哦,不,我至少還有寒溪把我當親人。不過他把我當仇人的日子也不會,不會、、、有多遠了。”後麵的聲音逐漸小起來,飄散在風中,消失不見。
慕北芫聽到他說一無所有的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了一般不會流動,她眼睛瞪得很大,到最終卻是慢慢的合上,栽倒在桌子上。沈逸知隻是看了她一眼,眼波一轉,有自顧自的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