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個位置,慕北芫一個人坐在餐桌之上,仔細地咀嚼每一粒米飯。期間沒有一丁半點的聲音傳出。忽的這抹寂靜就惹得慕北芫心煩不已。嚼完嘴裏的最後一口飯菜,慕北芫輕輕地放下自己的碗筷,慕北芫放下碗筷過後,侍候的宮女都捧著盆盂,端著茶水。慕北芫按耐著心中的那抹燥,做完一切洗漱工作。
回到自己的寢宮,慕北芫沒有像往常一樣看書,她知道像自己現在這樣的情緒根本看不進去書。既然心中燥,那就發泄出來。慕北芫又換好練功服,一個人進了練功房。(練功房也是少數私人領地之一。)
發泄一通後,天已經黑透了。冬夜裏本就黑得早,再叫慕北芫這一番折騰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從練功房出來後,慕北芫便又洗了個澡,就躺倒床上歇息去了。
本以為一頓發泄後身體應該累了,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的但天不盡人意。當一切都陷入沉睡之後,無殤宮的正殿裏一人霍然睜開雙眸,那眸中一如既往的冰冷,即使是冬夜額頭上還是滲出不少的汗珠,掩在被褥下的雙手緊緊攢起,因為要彈琴所以留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裏。
像是被疼痛喚回理智,本在黑夜裏熠熠發亮的眸忽然就灰暗下去。閉上眼準備接著睡,一時間這世界又恢複一如既往的寂靜。還未過一刻鍾躺在床上的人終於是無法再入睡,便果決的起身。
不點蠟燭,摸著黑起身。控製著腳步聲,不想吵醒守夜的侍衛宮女。思量著時辰,思慮片刻過後在確認自己應該睡不著了的情況下從衣櫃裏隨便取出一套衣物換上。望著鬥篷的想了想還是拿在了手中。
慕北芫從不會在冬天用內力保溫,她想讓自己變得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一樣能感受世間冷暖,人情涼薄。可是,她終究做不到。一顆沒有知覺的心是感受不到的。
走出內室,就看到隔了一張簾子,一位宮女正守著炭火,蜷在一邊,雙眼眼見著就合上了。慕北芫也不喚醒她,看著已經燃盡的炭火無聲的走出內室。
慕北芫走到被隔出來的書房裏,借著白雪反射進屋內的微光可以看到她與綠綺的棋局已被人描摹下來擺在軟榻旁邊那一疊紙張的最上方。慕北芫知道那裏放著的都是她平時琢磨出的棋局,都被人畫匠畫成圖像存放起來,免得下次她還要研究。
軟榻在正對著門的地方,右邊對著窗的地方放著書櫃和書桌。左邊靠窗的地方放著她的琴、棋盤、還有一些她平時畫的一些作品和一些名家的畫作掛在牆上。牆邊的櫃子裏還存放著她的各種樂器。
慕北芫沒有遲疑,穿過黑暗,走到了那琴的前麵。彎下腰掀開蓋在琴上的布。手指的指腹按在弦上移動。
這琴原先是元德皇後的,不過她最早看到這琴不是在無殤宮裏,而是在那座荒島上。幾千年後這琴被盜墓賊給挖了出來,而得知母親愛琴,父親幾經打聽知道了這把琴,在黑市上花了大價錢給買了來。
母親十分愛這把琴,因而對父親的臉色也好了很多。那段日子是他們一家難得的好時光,所以她記得分外清楚,不過那之後喜悅淡了,恨上心頭,那難得的時光又被消磨了。
看著這琴心神更加的紊亂,便不再看抬頭望窗外,此刻的月光仿佛扯去了遮羞布般傾瀉而出。映襯著這萬裏白雪顯得異常的美好,美好到讓慕北芫有些許的把持不住了。
慕北芫拿出她並不多的衝動,在書桌上找出紙筆墨,留下一個便條,披上鬥篷,抱著琴從後門溜出來了。在後院裏的樹上一個借力就躍上了房頂。站在房頂上她看到了整個皇宮。
此刻正值淩晨皇宮裏卻還是有人在巡邏,慕北芫心中盤算該走哪條路才能安全快捷的離開皇宮。打定主意後慕北芫便提著內力在屋頂上狂奔起來。鬥篷因奔跑產生的風而鼓動起來,獵獵作響。
慕北芫運氣也好,正好碰上禁衛軍換班,趁著別人換班的空當跑了出來。慕北芫一路向著淩雲峰奔去。像她這種人哪怕是衝動也要有可行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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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能請假,可能要斷更,這是補明天的。不過我會盡力不斷掉明天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