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初九在廟裏瞎逛,麵上雖無流露,但是慌亂的腳步已經出賣了初九的不淡定,穿越來的第一次如此不淡定。
猛然,初九想到了一個人,寺裏的知客僧,二胖。二胖也是一個有法號的正式僧人,但是由於和初九臭味相投,好葷食,於是變推心置腹起來。
二胖家中排行老二,因家鄉饑荒而一路乞討來到此地,得出雲寺收留成為出家人。鑒於一副彌勒佛般圓滾的身材,初九愉快地決定,稱呼其為二胖。
初九在寺院偏門找到了那個肥碩的身影,踮起腳尖,使了大力,猛地拍住了他的肩膀,“二胖!”
二胖的渾身的肥肉震了震,看樣子成功被初九震懾到了,“哎丫丫,就知道是初九!”二胖轉過身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還拍肩膀的瞬間,初九順利窺見了二胖一閃而過的念頭,在思念藏在床裏的大雞腿呢!
心下了然的初九朝著二胖揚了揚眉毛,搞得二胖心底發慌,難道又被初九知道了?自己明明很小心了呀,反複檢查過沒人看見,用油紙布裹著藏在被子裏。
初九湊到二胖的耳邊,隻輕輕地說了兩個字,“雞腿”。
如預料般的,二胖的肥肉再次震了震,流露出這真真是大白天見鬼的表情,平日裏一直眯成縫的小眼睛此時瞪得滾圓,把難以置信這個成語表演得十分到位,可謂精彩。
“初……初九,你這次又想幹啥盡管說,我保證服從配合,別把我藏的那……那個全順走就行”。二胖已經徹底服了初九了,難不成長了千裏眼不成。
“這些香客的馬車,哪個是最早下山的?”初九眼眸發亮,問道。
二胖又是一驚,他還以為初九要吃那雞腿,怎麼又要下山,“僧人私自下山,被發現要重罰的,你愈發亂來了!”
“別嘮叨了,是哪輛車,這個?還是那輛?”初九已經迫不及待地尋找順風車。
二胖知道初九決定的事情是拗不過的,這一點真是像極了祥信。無奈,誰讓自己被抓住了把柄呢,根據他迎來送往的經驗,幫初九找了一輛馬車,馬車的主人估計很快會出來。
馬車後座的下麵有個小木架,通常用來放點貨物行李什麼的,剛好初九的小身量能縮進去,不易被發現。
果不其然,初九剛躲進去沒一會,馬車的主人便從寺廟裏出來,準備下山回家了。二胖殷勤地把這戶人家一路送了出去,見馬車愈行愈遠,暗暗為初九捏了把汗,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
下山的路要走好幾個時辰,馬車顛簸,初九躲在裏麵百無聊賴,眼皮開始打架,大抵是早上沒睡夠,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夢裏,迷迷糊糊地,看見一個穿著粉色紗裙的姑娘在扒一個男子的衣服,那姑娘可不就是林員外的寶貝閨女麼,而那男子,竟然是祥信師兄,手腳被綁在床上,細膩的皮膚冒著微汗,透著淡淡的粉色,貌似還被下了藥。
靠!放開他!初九大吼一聲,一腳把那女人踹開,“讓我來!”
嘭地一聲,肉體與大地親密接觸的聲音,初九從馬車的木架上滾了下來,摔了個狗坑泥,這才堪堪從夢境中醒來。
原來馬車突然被一群小乞丐當街攔住了,叫嚷著祈求施舍。為首的小乞丐也就十來歲的樣子,頭上圍著破布,拿著一個看不出什麼顏色的破瓷碗,拄著樹枝,標準的行業精英,隻一瞬間,聲淚俱下,由內而外散發出淒苦的氣質,仿佛全世界的倒黴事都被他遇到了。
“夫人小姐都是在世觀音,給我們點吃的吧,嗚嗚嗚……”,帶頭的小乞丐抑揚頓挫地一番祈求,帶著拖曳的尾音,後麵一群五六歲的小乞丐齊聲跟著淒淒慘慘地幹嚎,“求給點吃的吧……”,如此配合默契的二重奏,即使鐵石心腸隻怕也無法拒絕。
於是駕車的仆人在車上主人的授意下,分了點幹糧給小乞丐們。還未把包著幹糧的油紙包打開,黑乎乎地手便齊齊伸上來搶了去,抓著一把就往嘴裏塞,隻有吃到嘴裏的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