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船隻打著鄭家的旗號,但是也有的船樣子卻不太像啊?”瞭望手一邊看一邊彙報。葵一拿過手中的望遠鏡,站到了艦橋之上觀察。
“對方陣型很是散漫,也許是鄭家的人正在和餘子成接頭,為了防止那個狡猾的鄭一官欺騙我們,我看現在正是進攻的大好時機。”葵一奸詐地露出了笑容。他心裏對自己的老對手鄭芝龍始終抱著極大的懷疑態度。但是如果乘雙方在彙合時發動突然襲擊,即便打到鄭芝龍的船,也可以以誤傷為借口嘛。
想到這裏,葵一把手高高一揚。“命令艦隊衝出澎湖水道,呈攻擊隊形前進。”葵一的命令下達之後,短短十分鍾內,整個荷蘭艦隊就開始了行動。在旗艦“威爾”號的帶領下,所有艦隊分列成兩個突擊隊形,憑借東北季風的優勢,突然衝出了澎湖水道,向著鄭家和餘子成的船隊。
在整個艦隊剛剛從水道中魚貫而出的時候,“威爾”號突然遭遇到了炮擊。“在東北方出現敵襲。”水手們歇斯底裏的喊叫聲,和大炮的轟鳴,讓葵一一時間陷入了混亂。“難道那些是誘餌?”
在受到炮擊後的半個時辰內,威爾號遭到了重創,葵一等人被迫轉移到了副艦卡利亞納號上。剩餘的荷蘭艦隊則迅速調整航向,將炮口對準東北方向的一支神秘艦隊,開始了還擊。
“全體齊射,這些東方人不善使用火藥,隻要不讓他們靠近,勝利就是我們的。”葵一在副艦卡利亞納號上繼續指揮著戰鬥,但是很快他就驚奇的發現,己方戰艦的火炮無法對對方形成有效打擊。
“怎麼可能?敵人究竟是不是明軍。“葵一不顧炮彈的來回呼嘯,爬到艦橋上往東北方向望去。隻見十艘掛著日月旗的戰艦正在海上排列出整齊劃一的隊形,向荷蘭艦隊進攻。他們大炮的射速與以往的明軍沒有任何共同點,在荷蘭艦隊發出一次排射之後,對方起碼可以完成二次。而且在戰術上,標準的戰列鉗形攻勢,傳統的明軍更不會使用。
荷蘭艦隊幾次想重新整隊形成排射隊列,但是都被對方用火炮的覆蓋而阻止。“他們居然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不衝鋒,想單純用大炮打死我們嗎?這群瘋子。”葵一恨恨地說道。
“該死的,鄭芝龍的船隊呢?快發信號。”眼看著自己的艦隊在對方的打擊下,多艘出現側傾,葵一惱怒起來,這到底是誰突襲誰啊?葵一無法相信荷蘭人的艦隊會在東亞海域上遭到這樣的挑戰。
荷蘭人在發出信號炮彈後,遠處西部的海域慢慢出現了一支打著鄭家旗號的福船船隊。這支船隊浩浩蕩蕩,有近五十艘之多。船隊上甲旗分明,黑洞洞的大炮口隨時可以發威。
看到傳說中的盟軍到來,葵一絕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站起來四處鼓勵水手:“命令全軍拚死突擊,向鄭家船隊靠攏,叫鄭家的船隊也向我們靠攏。”
葵一的興奮沒有維持多久。鄭家的船隊對他的處境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在他們眼前仿佛這場激烈的海上炮戰根本不存在一樣。他們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如禿鷲看著動物的屍體一般。
“大人快走吧,我們必須返航,艦隊三分之二的戰艦已經失去戰鬥能力”在火藥味和血腥味充斥的戰艦上,葵一攤坐在甲板上,他手中的佩刀狠狠地紮在甲板裏。周圍的軍士都在勸說他,希望艦隊提督下達撤退的命令。畢竟他們都是來東方淘金的,不是來這裏送命的。
“我們被出賣了,這種恥辱,這些該死的東方人。。”葵一站起來剛要揮舞起手中的佩刀,一聲巨響,一枚餘子成軍的火炮在“卡利亞納”號上爆炸起來。很快,整個卡利亞納號與威爾號一樣都出現了整體性的爆炸。
看到荷蘭艦隊被餘子成軍打成篩子的悲慘結局。坐在龐大的福船艦隊裏的鄭芝龍冷笑地下達了向熱蘭遮城挺進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