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成看了以後,笑了起來。“這群嘩變的家夥還挺有趣的嘛,讓我去和他們談談吧。”既然對方有這種舉動,就表明這事還有回旋的餘地,能忽悠完事,總比動用大炮打死人強。
餘子成帶著方仁良和其他軍官來到城牆下。他抬手搖了搖白旗,然後高呼:“樓上的兄弟們,我是寧紹參將餘子成,有事就和我說吧。”這話說完後,上麵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發話。
餘子成下馬,雙腿盤坐在地上。再次高呼:“怎麼?這次就沒個領頭的?有膽子幹就要有膽子認,這次隻要你們說得出個一二三來,我就讓大炮全部退下。”
在安靜了片刻後,一個臉色俊白的年輕人從眾人中站了出來,一腳踩在城牆垛子上,低頭和餘子成說:“餘大人,兄弟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混口飯吃,可是這裏的官長不把兵當人,往死裏操練我們。”
餘子成笑了起來:“我這裏吃得頓頓有肉,何來不把士兵當人一說。”白臉年輕人回道:“把我們拉到太陽底下一曬就是半天,而且老練些沒用的,我看你的這些軍官都不行,根本打不了仗。”
餘子成說:“我的軍隊幾度重創倭寇,你居然說我們打不了仗。對訓練不理解為什麼不和長官提。還有難道你們不讀軍事夜校嗎?”
年輕人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問了,但是回的就是一頓鞭子。都說餘參將的部隊和別人不一樣,愛兵如子,可是我們那些啥子排長班長比我們在河南時的把總還凶呢。大家都把
衣服解了。”年輕人一喊,身邊不少人都默默地把衣服解開,幾乎所有人身上都有鞭子的印記。“他們還經常扣我們的軍餉,還說走到哪裏都一樣!”“對啊,還不讓我們向連長反映。”左右的新兵們都七嘴八舌的聲討起來。
餘子成一臉嚴峻地看著方仁良。方仁良也是一臉尷尬。他對餘子成說道:“我們軍官嚴重不足,所以就臨時提拔了一些以前明軍的軍官來管。。。”
“瞎胡鬧!”方仁良話音沒落,餘子成就把他的話打斷了。老子訓練新軍的目的就是要盡革明軍的弊病,現在你倒好圖省力,直接就把部隊給帶回去了。
“立刻把那群廢物都給我找出來。”餘子成把手裏的白旗扔在地上,對著方仁良低聲說了一句。方仁良腿上上了發表一般,往大炮後麵一群在嬉笑的軍官那跑了過去。
片刻之後,七八個新提拔的垃圾軍官被帶到了餘子成麵前。“根據軍法,克扣軍餉,虐待士兵者當何罪?”餘子成看著這群歪瓜裂棗,故意問方仁良。
“杖責三十,除沒軍籍。”方仁良嘴巴裏擠出了這行字。餘子成拍拍他的肩膀,讚許道:“萬幸啊!你們的營長還懂得軍法,那就照做吧。”
在餘子成和那些叛亂新兵的眼前,這些前明軍的餘孽被屁股被打得是杠上開花。這些人的慘叫,也讓新兵們鼓掌叫好。
經過這一出戲,新兵們主動打開了城門,迎接餘子成入城。走在最前麵的就是那個白臉的年輕人。
餘子成握了握他的手問:“你叫什麼名字?膽子似乎還挺大的。”年輕人抱拳回答:“鄙人、
方白曉,以前是丁啟睿大人部將,四月開封大敗,眾軍潰散,在下才和兄弟們流落到了這裏。”
餘子成點了點頭。那年輕人則突然跪倒在地上,對餘子成說:“這次叛亂,在下乃是禍首之一,就算理由正當,也難逃軍法,隻求大人不要趕走,我的兄弟們,給他們一條活路。”
這家夥看來也是個聰明人啊。餘子成哈哈一笑,把方白曉扶了起來。“我這裏海賊,強人都有,如何會容不下你一個刺頭?”餘子成隨手將一個剛從被罷免的軍官身上扒下來的排長軍銜,貼到了方白曉肩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新軍營的排長了。”方白曉一聽,立刻跪地繼續謝恩。
餘子成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又對他說:“在上任之前,先去管十天緊閉,並扣發三個月餉銀,具體怎麼說步兵操典裏,自己去翻吧。”
這件事平息之後,餘子成認識到了要建立起近代化的部隊不光要對士兵進行標準化的訓練,對於軍官的要求則是更高的。他很快就命令王成傑改組軍事夜校,正式成立軍官學校,主要的課程分為軍事技巧和思想教育。軍事技巧都是從從有戰鬥經驗的部隊裏選送幹部來當臨時講師,而思想教育的教程則全是餘子成親手編輯的《愛國主義大綱》,開始給軍隊的軍官
進行全方位的洗腦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