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武帝國帝都天京,皇城之內的順天大殿上。
現在應該是大朝會的時候,皇帝冷令基正在聽大臣奏報各地政事。
戶部侍郎裴功慶的奏章讓冷令基給扔在了地上,隻是冷冷的回複了裴侍郎一句:“不準!”
便讓裴功慶退下,裴侍郎是一個年約七旬頭發花白的老者。裴侍郎聽了皇帝的話之後並沒有退下,而是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頭後,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陛下,再任由各地軍馬胡作非為,任意盤剝百姓、商賈,百姓不堪重負,恐生變故啊。”
“夠了,此事無需再議。”冷令基大聲的喝斥道。
“陛下……”
“住口,退下去。朕念你年事已高,降爵一級,回鄉頤養天年吧。”皇帝已經動怒了,但裴功慶是當代大儒,他也不能因為一份奏章就將他怎麼樣。皇帝壓抑著怒火,令裴侍郎致仕回鄉也算是對他的恩遇了。
就在裴侍郎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精神渙散的退出大殿之時,一名大內侍衛捧著一封八百裏加急的奏章送上了順天殿。隨著奏章同時送上的,還有一個錦布包裹。八百裏加急的奏章任何人不得阻攔,必須第一時間送進皇宮,交到皇帝禦覽,這是宏武帝國的成例。
因這一封八百裏加急的奏折為紅色封皮,是密奏,中官去了奏封口的火漆之後,抽出奏章交給了冷令基。
冷令基打開奏折之後,一雙眼睛在落入字裏行間的同時幾乎已經不在動彈,愣了好大一會兒神,他才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一隻手輕輕的按在龍椅的一角,卻將龍椅按的“吱”作響,似乎快要承受不住他的輕撫。
“廢物,一群廢物……”冷令基此時在心裏憤怒的罵道。
“散朝”皇帝低沉的聲音在大殿裏徘徊。
剛剛才因為一件不是太大的事,就讓一個為官近五十年的裴侍郎致仕,看皇帝當時的臉色,皇帝還算是開恩了,搞不好打進天牢抄家滅族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皇帝現在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前些日子,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抄滅了蘇國公、椒邑侯府滿門。而後皇宮之中據說又出現了一個趙仙妃,皇帝被迷的神魂顛倒,罷朝的事也是隔三差五的出現。以前皇帝雖然脾氣暴燥,可從來沒有過罷朝的事發生。
皇帝低沉的說了一聲散朝,眾朝臣們隻能接照程序排著兩列長隊,退出了順天殿。
眾朝臣散去之後,皇帝立即向中官太監下令道:“速請錢供奉來。”
“不必了。”冷令基的話音未落,一個身穿灰色道衣的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子出現在了冷令基的麵前。
冷令基連忙站起身來,對著三四步外的那人說道:“師叔,這是江州郡留守的奏報,那李澄已經逃向洪邑,不知所蹤了。趙仙……趙供奉恐怕凶多吉少了……”
冷令基說著將奏章交給了麵前的皇城供奉錢洪,他也看到了江州軍馬的損失,但那些並不是他所在意的。他在奏折中也看到了江州郡兵馬損失,但那些將卒的性命好像與他無關一樣,他置之不聞,卻最關注著龔武在奏章中所敘述的有關找到那件宮衣的一節。
龔武的奏章裏相關於趙供奉的事,隻是提到找到那個帶血宮衣的前後,並沒有添加他自己的猜測。這些事實已經證明,那名逃犯已經不在他能力可以緝捕的範圍之內了。
錢洪掃視了奏章一眼,便將奏章丟給還給了皇帝,又從一邊已經被冷令基拆開的包裹裏,拎起了那件帶血的青色宮衣,神色有些疑惑的想道:“趙紫英是皇城供奉中實力最弱的,無論是高群還是蕭紫鑰,都能夠將她擊殺。可這兩人這些天裏一直都在皇城之中啊,他們怎麼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溜出去?難道還有他人相助李家小子,才將趙供奉殺害了?殺人也該見屍,可是僅有這衣服是怎麼回事?”
“師叔?”冷令基的神情很焦急。
他本就不想讓趙紫英去江州郡,可錢洪卻堅持說自己要留下來監視另外兩個皇城供奉,本以為趙紫英這兩天就應該就要回來了,江州前次報稱發現了李澄的蹤跡,去殺一個五級的武者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怎麼會身隕江州了呢?
現在的冷令基隻要一閉上眼,腦海中還是可以回憶起她那充滿成熟少女風韻的胴體、吹彈可破的雪膚、勾人魂魄的媚態與那讓人銷魂蝕骨層巒疊嶂的幽穀。想到這些,冷令基的眼神頓時變得通紅,雙拳緊緊的握著,渾身都在發著輕顫。
錢洪並沒有在意冷令基的表情,他還在苦苦思想索著,在他接任劉遄任皇城供奉的時候,劉遄也把當日剿滅椒邑侯府的經過告訴過他。他是知道那個自爆的神秘種族女子有一個意靈,意靈救起了李家五子。“可那個意靈在主人自爆之後,不可能存在這麼久的啊。難道真的有高人助那李家,李家與哪家仙門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