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修月提前和警察打好了招呼，所以沒有警察前來，也在同一時間就阻攔了其他的黑幫。
“多木警官，你這是要幹什麼？”女人笑著，讓身後的人停下，被稱為多木警官的人無奈的點了支煙，吸了一口後道：“我這是救你，你應該知道白皇再找豹哥算賬，難不成，你要去參這趟渾水？”
女人一愣，她也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毒玫瑰，但也聽說過白皇的赫赫凶名，微微一番思量後道：“多謝警官，改天請您喝酒。”
“好說好說，喝酒酒不必了，最近上麵查得緊，我也不好受啊！”多木警官笑道，看著他們離開，他無奈的苦笑。
白皇算什麼，軍部特遣人員啊，而且他手上的機甲戒指，那設計完全就是軍部的特殊機甲，能對他幹什麼？
……
“我、我決定……？”古修炎手裏還握著匕首，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古修月。
“嗯。”古修月並沒有多解釋的意思，隻是表情平淡地點了點頭。
“這位兄弟。”豹哥聲音幹澀地開口了：“你這樣、還是不太合適吧？”
可是被古修月冷漠而犀利的眼眸一盯，豹哥最終還是把後麵那半句話給吞了回去。
其實不能怪豹哥這麼說，在這個世界上總是強者才能有決定權。
古修月比他強，所以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可是古修炎呢？古修炎又憑什麼來掌管這個權利呢？
“告訴我……你的答案。”古修月雖然並沒有什麼不耐煩的表情，可是古修炎握著匕首的掌心卻還是有些冒汗。
在他還很短暫的人生中，雖然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道上混日子，幹過無數次架、動過無數次刀子，可是卻沒有任何一次能憑借一兩個字就決定一個人的生或者死。
更何況，這一次他所能決定的，還是豹哥這樣之前如同帝王一樣高大傲然的存在。
而在這個瞬間，就像螞蟻能夠決定大象死活的瞬間，古修炎心中浮起的卻並不是欣喜。
雖然過去的日子裏，很多時候被豹哥、或者豹哥的手下毫不客氣地責罵甚至踢打的記憶湧上腦海，甚至是被毫不留情地推進了象征死亡的陷阱。
可是做出決定卻依舊是那麼困難。
在道上混的古修炎，他比其他年輕的少年都要更清楚死亡的意義。
冰冷的、淒涼的、殘酷到了極致的死亡。
“沒有對錯。這隻是個選擇。”
古修月深邃的眼睛看著古修炎，緩慢地開口了：“無論你的答案是什麼，這都不是殘忍或者仁慈的問題。今天過後，我不想讓你隻是明白要變強，卻不明白變強之後隨之而來的責任。當你有了權力做一個選擇，你要接受你所做的選擇帶來的所有後果。如果你要殺了他，那麼就不要再覺得良心難安；如果你不要，同樣也不要覺得沒有出氣。”
“這是你的決定，也是你必須給我的決定。”
或許是麵前的青年如同以往一樣平穩的語調讓古修炎鼓起了勇氣，他抬起頭，卻看也沒看呆愣在一旁的豹哥。
雖然身子有些發抖、掌心也在出汗，可是古修炎依舊強迫自己直直地與古修月對視著。
“我……”少年的音節吐得很慢，卻也出奇的堅定：“我不想殺人。”
這個瞬間，站在樓梯上的豹哥隻覺得身子瞬間一軟，後背雖然濕透，可是那種仿佛從地獄到了天堂般絕處逢生的感覺，卻讓他簡直忍不住想要歡呼出來。
他的眼睛看著下麵那個瘦小的、以往他從來都沒有仔細留意過的身影，忽然覺得心裏一陣複雜的情緒在翻滾。
他自問，如果是他自己處於同樣的境況，他絕對不會放了那個哪怕沒有抵抗力的敵人一命。可是卻也正是因為作出選擇的人是古修炎，他才得以活了下來。
這就是選擇。
不同的選擇，不同的命運。
豹哥投在古修炎身上的目光，複雜中漸漸浮起了一絲敬佩。
不完全是因為對方放過了他，當然不是的。
這是豹哥第一次，敬佩一個來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善良與大度！
古修月對這個答案絲毫沒有任何的疑問，他轉過身就直接離開，古修炎轉過頭跟著古修月離去，今天古修月給他上的這一課讓他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