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變01(1 / 3)

第1章

英俊而才華橫溢的王品,剛從傳媒大學畢業,就當了見習記者。如無數胸懷遠大抱負的熱血青年一樣,他立誌要在自己熱愛的行業幹出個樣兒來。隻要是采訪需要,無論去危險的地方還是艱苦之處,他從來不講求任何條件,欣然前往。

有一次,王品隨同事去貧困山區采訪,為希望工程尋找幫扶對子。采訪車幾經輾轉,他們總算暫時擺脫了凸凹不平的飛煙泥土山路,來到了一個夾在荒山禿嶺底部的小村子。

在王品來這個村子之前,他真不知道就在他的家鄉竟然還有這樣的貧困家庭存在。

一間看著即將坍塌的土坯房趴伏在荒蕪的山坡,房上的草已經被雨水風霜侵犯得幾乎爛糟糟的。房子西側那本來該是高挺的煙囪,好象一個趔趄的病人,被一根七扭八歪的木頭支撐著,看樣子離了這個也並不怎麼堅強的拐棍兒,它頃刻間就得灰飛煙滅的架勢。時令已經是深秋了,房子的門窗上都還是大窟窿小眼睛的,殘留的塑料紙,灰塵滿麵,已經分辨不清楚它原來的顏色,在瑟瑟秋風的襲擊下,“呼啦嘩啦”地敲打著它們依附著的被雨水侵蝕得沒了模樣的幾乎腐爛的黢黑的木頭框子。如果不是有人引領,王品怎麼也想象不出這是活人居住的地方。

他們進屋看到的情景就更慘了:灶屋裏除了泥土鍋台上扣著的那口因為缺少油水浸泡而生了厚厚的艱澀鏽跡的大鐵鍋,幾乎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進裏屋,還沒等看到人,一股刺鼻子的讓人反胃的氣味便不客氣地衝過來。為了不讓本來就自卑的窮困者太難堪,大家都極力忍著,誰也不表現出難捱的樣子。

這家的炕上鋪著露了幾處窟窿的炕席,這年代真很少有這稀罕的炕席了。靠山牆的炕稍兒,一榻破舊不堪不辯顏色的褥子上,躺著一個瘦小的看樣子六十多歲的男人,據說,他才四十歲,病魔和貧困使他不僅癱瘓在炕上,更加速了他的衰老。王品他們剛進來,就有一個流著鼻涕的看樣子有二十幾歲的姑娘,她圍著采訪人員左看看右瞧瞧的,一點兒沒有陌生感和羞恥感,正常的人是不會這樣的,尤其是姑娘家,一看就是弱智。不一會兒,去買藥的女主人回來了,大家一看心裏冰涼,這個女人身高多說不到一米。全身的骨節都很突出自我地沒約束生長一樣,把她整個人擰得左右都是彎兒,使她看上去更矮小了。

這個家真是太難了,可是這樣的父母卻還有一個孩子是出奇地健康和聰明,這個孩子就是他們家的第二個女兒,叫靜兒,今年該上高中了,高中要到市裏去上,家裏實在供不起了,婦聯和共青團得到消息,想借助媒體向全社會替他們求救,今天王品就是帶著任務來采訪的。

他們正在仔細詢問著這個特困家庭的各方麵的細節,靜兒從十裏外的鎮上放學回來了,身上不但背著書包,還背回了她順路打的一大捆豬草,她滿臉都是淌流兒的汗水,黑亮的頭發上還有幾片草葉子沾著,可這些都掩蓋不了她的聰明倔強的氣質。

王品和同事們不用多問,就知道靜兒是個既聰明又懂事的好姑娘,王品觸景生情想到了自己求學的艱難曆程,他沒多考慮什麼,已經決定自己用行動幫助這個苦命的女孩度過難關。

從此,為了幫助靜兒堅持上學,王品生活上節儉了好多,靜兒就是在王品和其他好心人的幫助下,讀完了高中,隻是也許家裏太牽扯她的精力,她還是沒有考上大學。

高中畢業後靜兒就回家和母親一起承擔了養家的責任。可是,她忘不了幫助過自己的人,尤其是王品,為了幫助靜兒,不被理解,分手了好幾個女朋友,當周圍的人為王品惋惜時,他卻說,無所謂,因為,沒有愛心的人,根本不值得去愛。

一次,靜兒到城裏給父親買藥,順便來看望王品。

那天王品正一個人在辦公室整理采訪稿件,輕輕地有人敲門。他迎出來一看,原來是靜兒,趕緊讓她進屋,請了坐,又給她倒了茶,像大哥那樣關心著妹妹一樣的靜兒。兩個互通了情況,王品又給她找出為她準備的學習養殖木耳技術的書籍,囑咐她回去好好學習一下,告訴她養殖黑木耳很賺錢。

靜兒那雙深情的眼睛早已被淚水浸滿了,她雙手接過王品遞給她的一摞書籍,哭出了聲,她一頭撲進毫無準備的王品懷裏。她呢喃道:“哥,你對我太好了,我今生今世都無法報答你,我知道你結婚了,可是我也要把自己交給你。”王品能理解靜兒對他的真情,靜兒是個人見人愛的漂亮姑娘,可是,他不會那樣做的,他不能趁人之危。

後來,靜兒真的通過種植黑木耳致富了,王品放心了也就故意疏遠了靜兒。

再後來,聽說靜兒與一個懂得食用菌栽培技術的男青年結成了伴侶,王品由衷地笑了。

情變從楓丹白露咖啡廳出來,佳儀的心仍狂跳不已。她很清楚,老同學康自強找她是想要自己做他的情人。

如今,擁有情人是時尚,沒有情人的人被看做是無能的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有浪漫的事是很值得炫耀的。而且,康自強風流倜儻,事業有成,如今正是本市的商界名人。圍著他轉的女人當然多如牛毛,可他對佳儀卻刮目相看,這種純情始於中學時代,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佳宜沒有落在康自強的家,可這麼多年來,康自強始終都抹不去對佳儀那份特別的愛。康自強在多次暗示後,都未得到佳儀的配合反應,兩年了,康自強不想等了,就將佳儀約到戀人常出入的充滿浪漫情趣的楓丹白露咖啡廳,對佳儀表明了蘊含多年的情感。而心情複雜的佳儀連連說著不行,慌張地逃離了那家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