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
張小紅筋疲力盡地癱坐在地。
雲楓勾唇淺笑:“美人如斯,夫複何求!”
張小紅看著雲楓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眼睛,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正這時,忽的傳來一陣狼嚎。張小紅彈坐起,側耳傾聽,狼嚎聲寂靜下來,黑暗又恢複了死一般的靜寂。忽然間,身後響起沉穩厚重的聲音:“外麵何人擾老夫清夢?”
說話間,石壁轟然洞開,現出一個燈火通明的洞府,中央站著一老者,黑衣白髯,飄飄然遺世獨立,似天外仙人。張小紅翻身躍起,警惕地護在雲楓身前。
黑衣老者凝著張小紅,眼眸忽地閃了閃:“楚楚?”
張小紅蹙眉:“你如何認得我?”
黑衣老者大笑,款款走來:“我與你父親龍嘯淵是老友,你與雲湛大婚,我也曾去觀禮,不過,老夫喜靜,不願拋頭露麵。”說著話時,黑衣老者微微移動視線看向雲楓,眉心蹙起,“傷的如此重!帶他進來。”老者丟下這句話,轉身翩然走進洞中。
張小紅為難地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雲楓:“這……”
老者回身,嚴厲喝道:“愣著做什麼?”
張小紅心一橫,深更半夜,在這荒郊野外,雲楓受重傷,若真有野獸,根本無法招架。眼前的老者,不管是人是鬼還是什麼妖魔鬼怪,不會比這野外更危險。她奮力抱起雲楓來,將雲楓帶進洞中。
門訇地合上,張小紅放下雲楓,心突突地跳個不停,喘著粗重的氣息。
老者點頭:“不錯,孺子可教!”
張小紅忍不住發問:“你當真認識我父親。”
老者大笑:“何止認識!”
他來到雲楓身旁,半蹲下,撚起他的手腕,兩手一掐:“肺腑俱裂,再遲些為時晚矣。”
張小紅愕然,她沒想過竟這麼重,疼惜又責怪地看向雲楓,雲楓慘白地勾唇:“我怕你憂心,故此……”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出。
張小紅熱淚盈眶,俯在他身上,哽咽道:“混蛋!為何不說!”
雲楓轉向老者,用遊絲的聲音道:“前輩既認識雲湛,可曾認得我?”
老者意味深長地搖頭:“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雲楓不解何意,正待發問。老者又道:“皆是故人之後,老夫不會見死不救的。”
說著,讓張小紅將雲楓扶坐起,自己則坐在雲楓身後。盤腿運氣,五彩光芒旖旎流轉,似雲霞飛旋而來。氣息順著兩掌灌入雲楓體內,雲楓先是眉心緊鎖,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舒展開來。張小紅揪起的心也緩緩落下,可她仍不敢放鬆警惕,專心致誌地凝注著老者。
雲息完畢,雲楓噴出一灘黑血來倒下,張小紅忙不迭地攙扶住他。他雙眸微閉,麵如金紙,唇角掛著斑駁的血跡。
老者看著兩人這副模樣,笑道:“你二人自幼情感篤深,若非雲湛,你們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說著竟也歎了口氣。
張小紅凝著他,越發疑惑他究竟是何許人。
老者忽又道:“自小時,老夫一見你便甚歡喜,可龍嘯淵那老兒,隻說要你學琴棋書畫,浪費了你絕好的天資。”
張小紅越聽越奇:“你到底是誰?”
黑衣老者朗笑:“老夫名為桑滄海!”
“桑滄海?”張小紅抬手護住雲楓,“那你和桑滄冽又是什麼關係。”
“實不相瞞,他是我的胞弟。”桑滄海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