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帶空間的玉鐲,此刻怕是已落入他人之手了。”秦箏斜靠在淚斑點點的湘妃竹上,喃喃自語。
淺紫的鵝卵石在她左右手之間,有節奏地來回飛舞。
真是“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穀”。
忽的,畫風一轉——
“那可是自成一方天地的空間啊,不僅有靈田靈泉,還有先輩傳承,重點是,遇到危險的時候還可以遁入其中!”
想到這麼個寶貝與自己失之交臂,秦箏就一陣肉痛。她連之前的優雅形象都顧不上了,開始捶胸頓足。
突然,秦箏動作一頓。
一股痛意自心間散開,而後迅速席卷全身,仿佛有千萬把錘子,在敲打她的骨頭。
深入骨髓的疼痛,模糊了秦箏其它感官。但冥冥之中,她仿佛感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從她身體裏緩慢而堅定地抽離……
但不過幾息,她的痛意又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秦箏仔細檢查了身體,沒有受傷。隻是身上潮濕得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累得她直接癱在了竹林裏,根本顧不上儀態是否優雅端莊。
反正自己現在就隻是一個九歲的鄉下野丫頭,又何苦帶上現代高冷女神的麵具?
“可惜了那個空間,要不是我怕死……”秦箏緩緩閉上了眼睛,嘟囔的聲音細不可聞。
與此同時,離秦箏不遠的山腳下,一戶人家炊煙嫋嫋。
一個約莫八歲的小姑娘,提著鵝黃的襦裙邁入廚房。
“表姨,我來幫你吧。”小姑娘眉眼帶笑,聲音清脆婉轉,不禁令人心生好感。
“阿沅,你的手是用來彈琴的,這裏交給表姨就可以了。”婦人看著小姑娘青蔥般的玉手,打趣道。
阿沅有些羞赧,但還是落落大方地走到婦人旁,順手接過婦人手中正在清洗的青菜。
“承蒙表姨憐惜,收留了我們母女。阿沅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是要幫表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隻是表姨莫要嫌棄阿沅手笨哦。”阿沅學著當地丫頭的口氣說起了俏皮話。
時間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中,慢慢流逝。不知不覺,已是日薄西山。
落日的餘暉,透過竹縫撒到秦箏臉上。白瓷般剔透的肌膚仿佛打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隻是——
“完了完了!竟然一覺睡到黃昏,阿娘定不會饒恕我。”美人生氣地拍著身旁的湘妃竹,唯美的意境一掃而空。
秦箏此刻卻顧不上這些,她隻想趕快回家,免得阿娘嘮叨。
然而老天竟像捉弄她似的,平日裏閉上眼睛都能走回去,今天像中邪了般竟然迷了路,七拐八拐繞了一大圈才找到回家的路。
此刻天已經大黑。
秦箏累得氣喘籲籲,卻還是習慣性地恢複高冷優雅的麵容。她整了整自己儀容與表情,才開始敲門。
“阿娘,我回來了。”
門很快被開了,但門後之人卻不是阿娘,而是一個模樣周正的小姑娘。
秦箏一愣,自己家什麼時候多出來這樣一位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