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姑娘眼睛都要黏上夏侯玄暝的身上了,原來是帶著嫁妝來的在欣賞自己的未婚夫!
眾人的目光因布裏的話都聚集在夏侯玄暝的身上。
一眾人等都屏住氣息待夏侯玄暝的回答。
誰都知道,北漠有意結交,自然是一件好事兒。五千頭牛羊,還有過冬的皮毛,更是減少了國庫的一大支出,可以解決很多的事情。
北漠勢在必得,因為他們相信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好事。
初九也看見了,幾名滄海將校殷切的目光了。
這情形,是要逼迫夏侯玄暝賣身了啊,這突然讓她有點悲哀。
她在胡思亂想,屋子裏都在猜測,隻有一個人最淡定——夏侯玄暝自己。
他沉吟著看向布裏,淡淡道來,“北漠可汗,似是沒有誠意啊。”
“玄王殿下,我父汗自然是極有誠意的,牛羊是我們草原人的命,女兒是父親的命,沒有比命更緊要的東西了。我父汗把最珍貴的都獻給了殿下,怎會沒有誠意?”
說話的人不是布裏,而是不服氣的塞雅。
她說話的時候,布裏也沒有阻止她,在草原與滄海的民俗大不相同,草原的風俗與滄海的相比,這裏的風俗更是貼近二十一世紀的人。
在布裏看來,他們的草原明珠是極美的,一個美麗的姑娘與男人說話的力度,自然比一個男人更強一些。更何況,五千牛羊,一個美女,隻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帳內又是一片落針可聞的安靜。
夏侯玄暝並沒有馬上回答,也沒有看塞雅。
他優雅地抬手拿起案幾上的茶盞,一聲不吭,遞給初九。初九望著他手中的茶盞,再看看座下訝異的神情一時頓住了,可看見夏侯玄暝這隻老狐狸眼角一閃而過的眼神,接過了他的茶盞,理所當然的喝了下去。
這情形讓人不懂了,塞雅更是不解,秀眉微皺,席中的參將看一眼,為免尷尬,笑了一聲,接了過去,“聽塞雅公主這意思,北漠是想要臣服我滄海?若是北漠可汗有意臣服,應當遣使去滄海都城才對,與我們殿下私相授受是何意?更何況,當初劫我軍軍糧,這梁子可是結大了,又豈是五千牛羊,一個女子可以解決的?世子未免太看輕我們。”
剩下的幾個城池不用花費多長時間便可收複回來,若夏侯玄暝有意要再進一步,那麼北漠的領土也是唾手可得的囊中物而已,為此才來示好,再塞個美人吹吹枕邊風而已罷了,但這美人在這若被有心人渲染幾分,那麼就是私通叛國的罪名啊!
“若是誠心結交,你們可汗為何不來?”
這聲音從穿著侍衛裝的初九傳來便顯得有些突兀。
布裏看了過來,塞雅也看了過來,目光裏全是怒意——一個小小的侍衛,憑什麼在這樣的場合質問來使?
“她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
這聲音,像無奈,像寵溺,其實也是給他們的下馬威。初九正視他們露出了一個可人的笑,似乎剛剛發生的都是於情於理的。
帳子裏的大晏將校,低笑出來,布裏和塞雅臉上的笑意卻凝固了。這樣被一個侍衛拂了臉麵。可到底是搞外交的,再不爽也要及時調整,一轉瞬,布裏又恢複了常態,微微帶笑。
“回稟殿下,入了冬天氣見寒,我父汗身子欠佳,實不宜多番操勞奔波,還望殿下見諒。”停頓一下,布裏又聰明地把話題拉入正事,“如今父汗誠意將兀良罕兩件寶贈予殿下,不知可否笑納?”
他一直看著夏侯玄暝,希望他能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