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奪過家丁手中的荊條,江寧,哦,不,是納蘭寧扶著王氏起來“娘,您沒事吧”
見其搖搖頭,可身體卻微微發抖,看來是太過疼痛了,續而轉頭看著一臉驚訝的納蘭毅展顏一笑。
“養不教父之過,您是不是也有幾分責任呢,我娘體弱多病您居然授意手下一起打,萬一這要有個什麼意外您如何對祖父交代?”一句句話從納蘭寧口裏平靜的吐出,納蘭毅吃驚的看著她,仿佛她就像是吃錯了藥一樣。
看著王氏蒼白的臉頰,似乎也明白自己做的有歉考慮“你…你們先下去吧,來人,去找大夫來”
納蘭寧看了一眼納蘭毅,帶著王氏出去,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這威嚴的將軍也不是那麼食古不化啊。
“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繁華的街道上一位綠衣丫鬟追著前麵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步行在街上回頭率頗高,眾人看她不是因為這女子的顏值,而是她不同大眾的裝扮“綠衣,你快點跟上來啊,我們去吃東西”
沒錯,這主仆二人便是納蘭寧和貼身女婢綠衣。
納蘭寧今日穿著馬尾,身著她自製的勁裝,整體一看是夠別致的。
“小姐你忘記了老爺不讓你出門了嗎?”綠衣終於趕上了納蘭寧,一臉擔憂的說道。
納蘭寧無視她的擔憂,咬一口糖葫蘆“我們怎麼出來的就怎麼回去,別人不會發現的”
此時
天香樓的廂房裏,兩個長相頗為俊美的男子站立窗前,一個身著藍色錦服氣質陽光,一個身著白衣溫儒爾雅。
“你瞧那位女子如何?”藍衫男子頗有玩味的聲音響起,折扇指著不遠處的納蘭寧。
像是感覺到了被人注視,納蘭寧尋著來源望去,對上了一個戲謔頗深的眸子,她不由得皺眉,續而又看向那人旁邊的白衫男子。
白衫男子以笑示好,出於禮貌,納蘭寧對他額首。
“果然還是我們的容大公子招人喜歡啊”陸子城故作傷心的調侃他,隨即嘴角一勾“福子,去把那位姑娘請上來”
容恒輕言“她不會來的”
“為什麼”陸子城不解,能在天香樓雅字號廂房的都是有權有勢的人,當然也有足夠的錢才行,他認為沒有女子不想跟這樣的男子結識。
“直覺吧”
為什麼說她不會來,容恒也不知道。
“那行,就衝著你的直覺,本公子親自去請,她還能不來?”陸子城認為權和錢不夠那就加上他的俊美,他自信沒有人可以抵擋,除非是欲擒故縱。
說罷,便匆匆下樓朝納蘭寧的方向走去。
見她正在試琴,陸子城朗聲道“古人酷愛贈女子玉簪,今日我便贈姑娘手中的琴給你如何?”
納蘭寧聞聲抬頭,見是在天香樓裏注視她的藍衣男子,不由蹙眉“不用了”
她屋裏有一把上等的琴,是去年生辰她娘親所贈。
陸子城眼底閃過一絲執著,很快就被玩味代替,有趣,“哦,這樣,在下陸子城,敢問姑娘芳名?”
“你問我就說?那豈不是很沒麵子?”說罷,便轉身欲離去,可陸子城哪會就這樣放她離開,立即擋住了其去路。
“哎,姑娘,不告訴在下芳名也罷,不知可否請姑娘去天香樓品品茗茶?”
納蘭寧見麵前這家夥糾纏,眼神中夾含一絲不耐“綠衣,我們回府”
“是”綠衣乖乖巧巧的跟在納蘭寧身後。
可能是從未有女子這般無視他,此刻竟有些發愣。
“喂啊~斷了斷了,快放手”陸子城欲搭在納蘭寧手,突然被她一翻,就聽見骨骼清脆的響了一聲,這是納蘭寧以前在部隊裏學的近身格鬥招式。
當初由於初去美國,處處找人欺負,於是便申請去了部隊。
掃了一眼陸子城,她轉身帶著一臉錯愕的綠衣離去。
天香樓上,容恒看著整個事情的經過,果然是個有趣的女子,在他的印象中還沒有哪個閨閣女子大庭廣眾之下對男子大打出手呢。
陸子城抱著疼痛萬分的手灰頭灰腦回到廂房,一進房間卻看到容恒幸災樂禍的模樣,他的氣就不打一出來。
回府之後,綠衣還不敢相信一直愚笨的小姐會這麼厲害,“小姐那是真的嗎?”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納蘭寧微微一笑,既然她接受了這個身份,那麼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將對她側目,到時候她會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我就知道小姐一點都不笨,真厲害”綠衣一臉崇拜的遐想著。
納蘭寧一直笑著,隻是那個笑容不知何時竟有點變了味道。
從前的事能過則過,畢竟從前納蘭寧不是她,她管不著,但凡日後誰要是惹她不痛快,那到時候可莫要後悔。
納蘭寧的眼神變得深沉而淩厲,就連沉浸在驚喜中的綠衣也不禁縮了縮脖子,這眼神堪比納蘭毅的眼神了,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小姐,你的眼神好可怕”弱弱的聲音把納蘭寧帶回,她瞬間又變成了笑盈盈的可愛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