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爸爸求你別打了,我知道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我打死你這個孽種!看你還敢不敢跑!”
昏暗的屋子裏,素問蜷縮在小角落裏,她的爸爸用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血肉模糊了她的後背。
觸目驚心的紅仍然不能喚回父親的理智,像這樣的日子她已經記不清了。
她常常在夜裏夢見一個溫柔的男人張開雙手朝著她喊素素,夢見有個美麗的女人經常把她抱在懷裏。
她多麼想回到那個時候,做回那個幸福快樂的素素。
這麼些年,素問一直都是一個人和父親住著。沒有夥伴沒有親人,每次的虐待都未曾有人幫過她。
她看著這個破敗不堪的家,還有眼前這個所謂的父親,心裏甚是悲涼。七年前,她的母親夏冰背著父親與其他男人發生關係,機緣巧合下,父親終究是將她捉奸在床。
她依然清楚地記得,那是個沒有風沒有太陽,極其陰沉的一天。父親接到朋友一個電話,說母親在一家賓館裏與人私會。於是父親氣衝衝的跑過去,用賓館的萬能卡刷開房門,那男人狂野的低吼聲和女人嬌喘的聲音,讓父親一瞬間崩潰。
那夜之後,父親日日對母親實施打罵、羞辱,兩人最終是離婚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被判給了爸爸……這便也是她噩夢的開始,父親再未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盡管dna證明了血緣關係,可她在他心中依舊是個野種。
是夜。
素問趁父親還未回家一個人坐在床上對著鏡子給自己擦藥。
“呲——”素問看見自己的後背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沒有及時清理傷口部分衣物已經和傷口黏在了一起。
素問咬緊牙關,硬逼著自己不要流淚。
她要比任何人都要堅強,所以她不能哭。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那個男人的地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知不覺中素問累得睡著了,這一天她太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她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去上班。
“臭丫頭!你給我起來!”剛回家的素天英隨手抄起一根衣架在熟睡中的素問身上胡亂抽了幾下。
“你這個不要臉的孽種!誰準你睡在床上了!真髒!”他拽著素問的腳踝硬生生的把她拖下床。
“爸!求求你讓我睡會吧,明天還要上班啊。”她抓著他的褲腿,臉上早已忍不住潮濕了一片。
素天英厭惡的甩開她的手,“哼!我管你上不上班!滾出去!別進來惡心我!”
素問被趕出房間,秋天的夜總是冷得讓人生疼。
她本就隻穿了一件中袖紗衣,屋外的低溫她隻能一整夜都在來回頓腳做運動,以至於不會被凍死。
清晨,薄霧籠罩著a市。
素問趁父親還未起床,躡手躡腳的走到屋內披了件外套,匆匆往上班的酒店跑。
十七歲,本該是坐在課堂上享受青春的年紀,她卻要出門掙錢為生活而忙碌。
所幸的是酒店的工作讓她感到充實,大媽們瞧她年紀小,對她很是照顧。本來未成年的她是不能被這家酒店聘用的,但這家酒店的老板一向很愛做慈善,當初發現素問想讚助她上學,無奈父親以命相挾不準素問繼續接受教育,老板隻好讓她在酒店裏一邊上班,一邊讓她接觸知識。
“素素,我突然鬧肚子,你先替我把這個送到504房間。”吳姐將手中的一碟菜交給素問,臨走前還不忘提醒房間的客人身份非同一般。
素問端著菜盤子,小心翼翼的將菜一盤盤放好,對於桌前坐著的人,她瞧都不敢瞧上一眼。
哐當!就在素問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手肘不小心將一杯紅酒打翻,雪白的襯衣迅速被染紅。
“你怎麼做事的呢?!我這衣服你賠得了嗎?”
男子生氣的推開素問,素問踉蹌了幾步撞到一個溫熱的懷中。
那人順勢扶了一把,素問抬頭呆呆地看著身後的人,那張臉明明是第一次見著,卻是那麼的熟悉,仿佛是曆經千年的重逢。
那人同樣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淡淡地說:“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