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慘的童年(1 / 2)

一九八七年八月十五日晚八點十五分,淮安市馬圈鄉一個小山溝溝的民房外,一個滿臉寫滿焦急的青年男人在門口來回的走動著,突然屋子裏麵傳出了一聲明亮的啼哭:“哇、哇、哇...”我出生了。男人停下腳步臉上寫滿了興奮之色往屋裏張望著。屋子裏走出了一個履步蟎珊的大媽抱著一個用紅布裹著的嬰兒興奮道:“王老大、恭喜你啊!是個小子,四斤七兩重,母子平安,恭喜你們老王家後繼有人了啊。”這個大媽叫王三,是我的幹媽,村裏的人都叫她王三太。青年男人叫王連俊,也就是我的爸爸,今年都已經三十四歲了,曾經離過一次婚,原因是嫌棄人家長的難看。家裏有兩個弟弟一個姐姐,都已經分家個過了,也都有了孩子。但是農村嗎?總是重男輕女,畢竟女孩子早晚是要嫁人的,王連俊在家裏是男孩子的大哥所以大家都叫他王老大。“王三太、真是麻煩您了啊!您看我家有什麼事都是您給幫襯著,真是不好意思啊,要不這樣吧,讓這孩子認您當幹媽吧?”“嗬嗬!那敢情好,沒想到我這麼個歲數了還能有個兒子,哎!反正我跟我那個死老頭子也沒有孩子,就認下吧!對了你趕緊給孩子起個名字吧!”青年男人撓了撓頭嗬嗬傻笑著道:“先等等吧!我先去看看我家那個婆娘怎麼樣了。”說著男人就向屋子裏走去,走到床邊上便道:“老段啊!辛苦你了,想吃點什麼跟我說、我去爸爸村口小賣部給你拿點去。”床上躺著一個滿臉寫滿疲憊的青年婦女,也就是我的媽媽了。看樣子也不過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雖然個子不是很高大概隻有一米五多點,但是長的卻很是好看皮膚非常白皙。婦女費力的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道:“我還哪有力氣吃東西啊?你沒看我現在說話都費勁嗎?”這時王三太走進屋裏道:還是不要打擾永芳了吧!讓她睡一晚上恢複一下體力,你明天給她準備點雞蛋小米粥什麼的,有幾天就能下床了。”婦女名叫段永芳,是四川峨眉一個小山溝裏出來的,說難聽點就是讓人家騙出來的,八十年代那會北方有很多的人都去南方貧窮的一些地方,尋找一些年輕的女孩子,以給她們尋找到有錢的婆家為名,代到北方來賣給一些娶不上媳婦的農家漢子。當時有很多的南方女子覺得自己被騙了在人家給了錢以後也就偷偷的跑掉了,有的也過了一段時間以後生了孩子的,但是最後也跑了。至於段永芳為什麼沒跑?等我長大了以後問媽媽,媽媽說是當時你的爺爺奶奶開著一個小賣部,有免費的吃喝,在加上你爸爸當時,還是有一定的存款的,所以就沒跑,不過這是後話,反正兩個人的結合幾乎沒有什麼感情成分在。王老大心想也是,生孩子的時候幾乎把她都給累的脫力了哪還有力氣吃東西啊?想了想又道:“那你趕緊休息吧!對了你說咱這個瓜娃子叫什麼名字好啊?”媽媽沉思一會道:“我娘家弟弟的孩子都叫偉,要不咱們的孩子也叫偉吧?”“好吧!都聽你的吧!反正我也沒什麼好名字,你趕緊休息吧!我抱著孩子去給爸爸看看,順便要點錢,明天給你買點好吃的。”王老大抱著自己的孩子往父母的住處走去還沒進門呢就大喊:爸、爸、快出來看看你孫子。”這時從屋裏走出來一個大胖子,肚子很大差不多有二百多斤,由於身體比較胖笑起來跟彌勒佛似的,所以村裏的人都叫他王胖子,王胖子是個老實人在村裏開著小賣部,誰家有點什麼事都去幫幫忙所以在村裏的人緣還是相當好的。王連俊的父親叫王守玉,也就我的爺爺了,在家排行老六,上麵有四個哥哥一個姐姐,姐姐嫁給了鄰村姓閆的一戶人家,兒子中的老大跟老四都是個光棍,老二在鬧日本子的時候當兵被打死了,可以說哥們五個唯一取上媳婦的隻有老三跟爺爺了。爺爺笑嗬嗬道:“哦!永芳生了?還是個兒子?嗬嗬好、嗬嗬好,快讓我看看。”王胖子接過孩子看了看,不禁皺了皺眉頭道:“這孩子怎麼臉色這麼白啊?還這麼瘦?你看這孩子的嘴唇都是紫色的。老婆子你快出來看看你孫子是怎麼回事。”這時從屋子裏走出來了一個有點跛腳的老太太看上去差不多有六十歲的年紀,這個老太太就是王守玉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奶奶了,奶奶名叫李秀蘭,十二歲的時候父母就相繼離世了,她是跟著自己的舅舅長大的可以說也是個苦命的人。老太太出了屋連看都沒看自己的兒子一眼,就抱過來了王胖子手裏的我,看了一會皺了皺眉道:“這孩子不足月就出生了!還好壞不壞的在今天出生,臉色這麼蒼白、嘴唇發紫,呼吸還不順暢,活下來的可能不是很大。爸爸一聽臉都綠了,氣氛的道:“你說什麼呢?就算咱們關係不是很好,可他好歹是你孫子啊!有你這麼當奶奶的嗎?”爸爸跟奶奶的關係不是很好,我長大以後也問過奶奶是為什麼?奶奶說最初的原因是因為當時爸爸考上了大學,但是要八百塊錢學費,要知道七十年代那會八百塊錢能蓋上三間大瓦房了,可是家裏邊有三個兒子家裏有六口人要吃飯,隻有三間戳鬥房,還得給三個兒子都娶上媳婦,哪有八百塊錢去給他上學啊?後來給你爸爸找了你媽媽,你爸爸每天都打的你媽媽鼻青臉腫的,都是爹生娘養的,我跟你爺爺看著也心疼的不行啊!就打算把你媽媽送走!可誰想還沒送走呢就被你爸爸知道了,拿著菜刀就找了我來了,一不小心就把我的頭給砍破了,我報警把你爸爸抓走了,我也是氣的不行,後來人們勸我,在怎麼樣都是你的兒子啊!你總不能看這他蹲大獄吧?我一想也是啊!就把你爸爸給保釋出來了,後來我們的關係就一直這樣不冷不熱的了,你爸爸也幾乎不跟我說話了!奶奶看了爸爸一眼道:“這能怨誰?要不是你昨天拉棒子(玉米)的時候,你踹了你媳婦一腳動了胎氣,回來又在我這裏哭了半天,她能早產嗎?”爸爸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爺爺道:“行了都少說兩句話吧!現在孩子要緊,你先把孩子留我這兒吧!我認識隔壁村的老中醫給他瞧瞧是怎麼回事吧!”爺爺騎著自行車連夜帶著我去了隔壁村老中醫那,一進門就喊:“老張啊!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啊!你快來看看我孫子是怎麼回事?”老中醫都睡覺了,急忙穿上衣服走了出來道:“是老王啊!你孫子病了嗎?快給我看看。”老中醫抱著我看了半天沉聲道:“孩子早產,有脫水跟缺氧的症狀,呼吸很不順暢,恐怕肺部器官發育的不是很健全,這樣吧,我開點中藥先吃著應該有點效果。”爺爺拿了藥回到家裏熬給我喝了,第二天嘴唇果然恢複了正常顏色,臉色也沒有那麼白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奶奶道:“老張那的藥還是很有效果的嗎?”爺爺道:“是啊!以後孩子有什麼不得勁的就去老張那多給他看看吧!”因為這一句話,在未來的十六年裏我幾乎是泡在中藥罐子裏長大的就連屁股也打針打的留下了兩個深深的大坑,不過那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