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路人甲,匆匆走來又匆匆離去,又何苦抱怨,何苦紀念。凡事隻要開心就好,浮華一世,怎可負了一世韶光。塵埃而已,無關得失。
可是這一切的發生,讓離月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韓赫城見無人反對,便開懷大笑,吩咐著將他最愛的秋露白呈上來,今夜要來個不醉不歸。
“以秋天第一滴露水為引所釀之酒,好一個秋露白啊!”一個滿臉戾氣,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落在韓家用餐的逍遙閣上“姑父,這麼好的酒,怎麼不叫我也來捧捧場呢?”
“哲兒,你怎麼來了?”韓赫城對他的到來十分意外。而此時,離墨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怎麼?看來是不歡迎我?”宇文垚哲將身後的佩劍倚在閣柱上。
“怎麼會呢,哲兒,快請坐吧。”這時大夫人起身給宇文讓了個座“來,嚐嚐你姑父的秋露白。”說著,將丫鬟手中的秋露白遞給宇文。
“多謝夫人。”宇文合眼品味,而並非一飲而盡“好酒,這可是玫瑰的露水?”
“非也非也,此酒用的是薔薇露作引。”韓赫城說道。
“妙哉!妙哉!”宇文直呼,說著又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瓷瓶“聽聞胭脂姑娘回來了,我特地取來上好的寒潭香獻給姑父。”
而此時正到了晚上各房太太請安的時辰,各房姨太給大夫人和老爺請安。三姨太見到宇文垚哲倒也沒多說話。
“夫人可是飲了梅花釀,怪不得這幾日來氣色好多了呢?外麵都說公主又和以前一樣嬌豔了呢。”慕容心將手絹遮住臉,嬌羞的笑著。
“就你會說話,近日裏可還快活?”大夫人笑了笑。
“快活的很呢,近日來又向碎雨軒的師父們學了個新曲兒。”說著慕容心看向韓赫城。
而此時,丫鬟端來了一鍋雞湯“夫人,這是二太太為夫人做的。”
韓赫城故作生氣,指責丫鬟“誰的東西都敢往這兒端,叫她老老實實的呆著,不聽是吧?”
而大夫人並沒有生氣“彩蝶,將雞湯分給大夥兒喝吧。”
分完之後,大夫人向二太太問起“你都嫁到韓家十幾年了,都生了兩個女兒了,什麼時候給老爺生個男孩?”
慕容心聽此嘔吐起來,韓赫城見此立馬過去扶她。“慕容,近日裏身體可有不適?”
慕容心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她的貼身丫鬟卻說“三姨太最近嗜酸,平時愛吃的東西也不怎麼碰了”
“莫非是有喜了?”大夫人說道。
“那就恭喜姑父又要當父親了,看來我在這也多餘,就先行告辭了。”說著宇文垚哲提起劍,下了逍遙閣,卻還不忘向姑姑宇文毓秀使了個眼色。
韓赫城請來大夫把脈,果然,慕容心懷上了孩子。
這一晚,府上所有人都一夜無眠,有人興奮、有人嫉妒、有人安逸。
後花園百花盛開,各種奇異的草木爭相開放。
大夫人和秦嬤嬤在花園散步。
“我在慕容心的飯菜裏下了藥,這才讓她五年來都沒有懷孕,誰讓韓離墨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呢,隻要慕容心生不下兒子,她就隻能依仗於我。”大夫人揪下一朵白月季,在手心攥緊,不知不覺手中淌出很多血。“我不管她是怎麼得逞的,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不能留!”
這一天,大夫人帶領眾人去女媧廟還願,這是韓赫城的主意。
這次還願,大夫人帶了離月、如霜、慕容心和韓離墨,三姨太宇文毓秀自稱昨夜風大染了風寒,便留下流朱和流黛在家照料自己。
到了女媧廟,按規矩是齋戒三天,夫人住在了坐南朝北的南廂房,離墨住在了偏房,以便照料,如霜被安排在了東邊靠近流水的房間,而離月和慕容心住進了西邊枯木林旁的房間。
“秦嬤嬤,這慕容心?”大夫人在竹林裏和秦嬤嬤謀劃著什麼。
“不能留!”秦嬤嬤說道。
“這胭脂,恐怕也是個威脅啊,畢竟咱們抄了她的家。”大夫人陰狠狠的說著。
“公主若是有意,今晚就做掉。”
“此時事關重大,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