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寬闊的馬路上,一輛摩托車在急速的飛馳著。一瞬間啪的一聲,摩托車重重的撞在一輛汽車上,車上的人遠遠的飛到路邊。路上馬上就圍觀了好多人。肇事者早已逃之夭夭,這個可憐的孩子今年剛滿18歲,他才剛成年。
圍觀群眾已經打了120,可是竟沒有一個人記得打110。
這個18歲的孩子摔得已經看不清了容貌。頭流出殷紅的血染紅了這冷冰冰的大馬路。現在的他不知道是死是活!
醫院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救護車就到了。但是這個孩子此時已經幾乎完全僵硬,隻是還有一點點生命的餘溫。
經檢查,萬幸的是他並沒有死,但是也是危在旦夕,命懸一線了。醫生把他抬上了擔架,他或許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但是他的拳頭卻一直僵硬的握著,可能是太痛了,太痛了。
救護車立馬趕回醫院搶救這個孩子,救護車走後,在場圍觀群眾也漸漸地散去,嘈雜的路上又安靜起來,安靜地可怕起來。路上還是跟以前一樣,隻是多了一灘血。
醫院裏手術室的門口空無一人,一個多小時了,手術仍在繼續,隻是手術室的門口多了一個男孩。他一個人無助的低著頭在手術室門口焦急地等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等待中熬過了5個小時。
終於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醫生不由得驚了一下,但隨即又一本正經的說:"你是病人家屬?"這個男孩急切的說:"嗯,我是他弟。我哥他怎麼樣了?"醫生從容的說:"你不要慌,手術很成功,你哥沒事了。"
受傷的男孩叫豐林,是哥哥。等待的男孩叫豐影,是弟弟。他們是雙胞胎,哥哥隻比弟弟早出來20分鍾。
豐林被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他隻是頭受傷,其他地方並無大礙。
淩晨一點多了,一個婦人走進了這個重症監護室,豐影高興的叫道:"媽你醒了!"這個婦人小聲地說:"虛,不要打擾你哥休息。"
就在她進來不久後豐林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不一會兒紅色預警響起來,醫生有風塵仆仆的趕來,把豐林送進了手術室。媽媽又一次昏倒,又是豐影一個人孤單單的在手術室門口等著。
天朦朦朧朧的亮了,手術室的燈還是在亮著。豐影迷迷糊糊的差點睡著。早上6點多了,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醫生從裏麵出來說:“你是病人家屬吧,跟我去驗血,病人可能快不行了。”豐影跟著醫生走了。
驗血結果顯示為同一血型,也就是說:豐影可以去輸血。
老天不負有心人,手術成功了……
可是狀況又出現了,醫生說:盡管救活了豐林,他也是有可能變成植物人了,他的頭部缺氧,而且小腦神經受損。一開始以為這是小事,沒有在意,可是沒有想到神經受損處現竟惡化下去。如今救是救活了,可是也是個活死人了。
豐影因為輸血過多也昏睡過去……
幾個小時後,豐影醒了。他睜開眼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哥哥。他下床,找到了豐林的病房房間裏一個女孩安靜的坐在病床旁邊注視著點滴袋。
豐影走過去說:“夕浣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在家裏不要來了嗎?”夕浣說:“我都聽醫生說了,你哥都這樣了,我能不來嗎?阿姨又昏倒了,你們三個都躺在病床上,我不來,誰照顧你們?你去看看阿姨吧,都昏倒一夜了。”
豐影剛想出去找找母親的病房,母親就急促的進來了。她急切的問:“豐影,你哥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豐影猶豫了一下……母親焦急的再次問道:“說啊,怎麼樣了?”豐影說:“媽,我哥他,他可能永遠也不會好了,醫生說他會成植物人。”
母親又差點癱倒在地上,夕浣過去扶住了她。母親艱難的走到病床旁,麻木的跪在床旁。大聲的哭泣,一邊念叨著豐林的名字,淚水一邊滾滾的滴在潔白的床單上。
夕浣看著這一切,眼淚直在眼裏打滾,但是始終還是沒有流出來。這一幕深深的印在了她的雙眸,狠狠的刻在心裏,她想說什麼,但是條件不允許她說。她不想再看下去,於是用手捂著嘴,跑出了病房。
豐影走到病床旁,安慰並拉起了母親。母親坐在病床旁看著這個安詳的孩子,睡得正香,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了,但是眼淚還是一個勁的流個不停。
一個星期了!母親一直在醫院裏守著,盼望著有一天會有奇跡發生,豐林可以醒過來。但是此時最累的卻是豐影,他要奔波在醫院和家。但,還好有夕浣陪著他,也可以照應一點!
僅僅一個星期,豐林的醫藥費就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家裏的經濟條件也不算太差,而且一年前爸爸死後也得到了公司的賠償。可是天意弄人,現在沒有錢了,可怎麼辦?而且肇事司也沒有找到,那輛車居然沒有車牌號!警方也無從下手……
兩個星期了,豐林還是老樣子。家裏能賣的全部都賣了,現在可謂是家徒四壁了,一樣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了。再這樣耗下去,過不了兩天醫院可能就要停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