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發絲下掩藏的竟是一張熟悉的臉,昏迷中的他嘴角微微顫動,嘴中低吟著某個人的名——月兒。
月兒?月兒會是誰?是個女兒的名,要怎樣才能讓一個人在睡夢中都能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呢?就像自己日夜心心念念的那個人,自己付出太多深情,卻換回的隻是恨。難道眼前的這個人竟是如此地思念那個叫月兒的人?
凝眸俯身而下,撫開那淩亂的發絲,發絲下的臉龐讓她的心為之一震。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沈丹青,...是沈丹青。
原來凝眸救下的竟然是已經對她生恨的沈丹青,隻是凝眸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更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被追殺。眼前的沈丹青失卻往日的風流倜儻,隻是一身狼狽,一發淩亂,連凝眸都快認不出他了。
也難怪,自從那次之後,沈丹青天天借酒澆愁,落個狼狽樣也不足為奇。可是,他的妻子是嬌兒啊,怎麼又變成是月兒了,沈丹青口中思念的那個月兒究竟是怎樣的人,是風華絕代的人嗎?
凝眸的內心由於沈丹青口中念叨的那個叫月兒而變得不安,好似一石激起千層浪,內心被挑起的漣漪一直在心海中蕩漾。
難道,難道這些日子裏他又重新結識了一個叫月兒的女人?那個叫月兒的女子可能已經俘虜了他的心了。原來,他的心是如此地脆弱,弱到要接受另一個人來填補心靈空缺;他又是那麼不專情的一個人,短短的時間就足以讓他忘卻一個曾深愛過的人,去接納另一個人。
凝眸的眼裏淚光閃閃,她開始輕聲啜泣,兩隻手早已經軟了。她愛的那個人不愛她了。
忽然間,一咳嗽聲打斷了凝眸的思緒。那趟於草鋪中的男子睜開了眼,神情有些許的痛苦,眉頭微蹙,轉頭看著一旁的凝眸,默默地看著,出奇。
凝眸一個轉身,發絲被洞外吹進的冷風散亂,雪白的衣裳飄飄,宛如雪中獨立的一枝脫俗的梅。
“是你救了我嗎?請問姑娘大名?我再次感謝了!”好久的沉默之後,那男子終於開了口。
凝眸聽著他的口音,隻覺一陣陣心痛,那聲音也好熟悉,似曾經那時候風中遠行離去,那時候的他大聲地問她的名。而,如今竟然恨她恨到連她的名字他都忘了麼。
凝眸仍沒有回答,隻是沉默。
“姑娘,”那男子又輕聲開口,“是姑娘救了我,袁洪在此感謝姑娘了,等我傷一好我即離開,絕不冒犯姑娘的,姑娘莫怕!”
袁洪?他叫袁洪,不是沈丹青?怎麼可能!明明是沈丹青,那模樣就算化成了灰她也不可能不認識。難道,他是傷心過度,傷到腦子不成,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我遇到追殺,正好遇著姑娘了,承蒙姑娘相救,看來是我命不該絕吧!”
凝眸看他一臉的笑容,甚是好奇。難道,世間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兒?
“袁公子,是哪裏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招惹了殺手。”凝眸問道。
“姑娘恐怕不知藥王穀這個地方吧?我就是藥王穀第十代穀主——袁洪。那些殺手自然是要來殺我,因為我正在研製那些殺手獨門暗器上毒藥的解毒之法,那些殺手自然是要殺我了!”
凝眸恍然大悟,原來眼前這個人居然是藥王穀的穀主——袁洪。藥王穀穀主向來是行醫行善積德,在江湖中極有口碑,可是卻因研製解毒藥物,得罪了那些用毒的人,才招致殺身之禍,也不足為奇。難道?眼前這個人,不是沈丹青?可天下都沒有相同的兩片葉子,怎麼會有那麼相像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