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從石頭的縫隙中傾灑進來,銀白色的一縷縷,斑斑駁駁的射在室內,眼前恍惚一片,石屋內悶熱的氣流烤的她渾身發軟無力,被汗打濕的發一絲絲的粘在額頭,t恤黏糊糊的在背上,一股腥臭的味道。
她膽戰心驚的脫去濕嗒嗒的外衣,赤裸的身體接觸空氣不住的發顫,霍地單手用力狠狠地抓住自己拎著粗麻布發抖的手,輕聲自問,盧雅,你究竟是在抖什麼?
異域的空氣將她層層圍住,她悶蹙的近乎窒息,一縷銀光射在阿輸迦的佩刀上,盧雅抬眼看著刺目的反光,鐵器上血腥的斑駁在光線下分外明顯,她一個寒顫,轟然直入腦髓的恐怖窘境叫她無處遁形。
“好了沒?”劃破燥熱的寒氣,她的手悚然一抖,手中的麻布軟軟的飄落在地。
她顫顫的俯身將布撿起,邊下蹲邊抬頭仰視看他,他赤裸的背部頰骨突突的聳動,黝黑發亮的皮膚上縱橫著白色的疤痕,長長短短密密麻麻的在他的背上分外猙獰突兀,她的胸口一個發緊,不禁隱隱的想這個撒著王氣的人,究竟有怎樣不堪的過去。
她的眼底恍惚不定,看著手中的布匹,從現在來到這個上古,畢生未見如此的腥風血雨,複雜的心緒攪得她如粗布一般一團麻。
“快!”阿輸迦背對著她,微微側頭,層層纏在眼前的白布卻掩不住他的急促,拂不去她的心慌。
她猛然一震嗖的爬起來“沒時間了”他的語氣隱隱動怒,她怔怔的望著他攥緊的拳頭,額頭細密的汗一滴滴跌落。
“嗯”倉促回應間稀裏嘩啦的就將好幾尺的白布層層繞在身上。
他的耳朵微微聳動,疏疏落落的聲音中摻著慌亂的焦急,背部早已濕漉漉的滿是汗,他的嘴角一抿,猝然揮手狠狠的撤掉了纏在眼前的衣襟,猛地直吼“快點”,可是轉身間人卻僵直的站在那裏。
她劫猝不及防地被嚇得一個退步,背部直直的盯在了牆上,低頭看著慌亂捆綁在腰上的長布,緊緊貼在胸口的小掛甲,腰間赤裸裸的大片暴露在空氣中,臉轟的紅了起來,滾燙的一直蔓延到耳根。
細長如鳳的眼和著清幽如蓮的眼眸,纖長的睫毛如發絲般又細又軟,如柳的彎月眉,清秀如泉,他眯眼望著眼前的女子,震驚驚歎眼前甚是特別的秀美,如纖塵般細膩氣質,如晨露般通透皮膚,整個恒河上下滿是杏目大眼,眼波流利的豔麗容顏,卻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清純容顏,她的神色叫他不禁想到一個人,他的母親。
她心頭如小鹿般亂撞,轟轟的跳,分明是著了衣卻如赤身裸體窘迫的般站在他的麵前,腰上一大片暴露的皮膚叫她隻想鑽入地洞。
慌神間隻覺眼前漸漸變暗,濃濃的氣息漸行漸近,她瞠目的瞪眼望著眼前矯健的男人胸膛,大塊的肌肉,有力跳動的褐色,自己是怎麼了,也不是未曾去過遊泳池,未曾見過男子赤裸上身,卻被眼前這個古代男子弄的如鍋中螞蟻。
阿輸迦看著眼前特別的女子突然揚眉一笑,不同以往的犀利之色,柔軟的微微的笑,她呆呆的望著,任由眼前的人伸手輕輕將她窸窣的發絲扣到了耳後。
他抬眼打量她,纖瘦的臂膀,如柳般的細腰,不豐潤卻輕巧的玲瓏身形,盯著那大塊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突然做了什麼決定似得一個跨步上前,把先前扯下的衣襟當做紗麗繞在了她的身上,純白的紗布繞過腋下斜披在她的左側肩膀,纖小的孔雀恰到好處的落在胸前,他在她的肩上輕輕打了一個結,手背觸及肩膀的皮膚,她渾身一個寒顫,屏息的如木偶般僵直。
他扳住她的肩膀,她死死的被他扣在牆上,他俯身對著她炯炯透亮的眸,柔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呆呆的說:“盧雅”如繞指柔的纖柔細語抬眼對上他。
他一側的眉毛突然一個跳動,柔和的臉頰猛然耷拉下來露出蕭然淩烈的線條,幽暗的光線中他的眸子透出深睿,分外有力的低聲:“盧雅!放心!我會保護你的!”他有力的扣著他,她微微一震,被死死的盯住無處可逃。
恍然間他拉起她的手,轉身間身體卻突然一震,低頭側目望著她緊緊纏著的長裙,印堂突然一糾,便一聲不啃的如閃電般伸手拉她入懷,俯身一抱,片刻不留的就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