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寶病入膏肓的消息很快傳遍慶陽府,不知內情的說韓家老爺子怕去陰間的路上孤單招了他去,而知情的世家子有人就將他舍身救柳一一的事跡傳了出來,一時間慶陽府不論貧賤均被他高尚的品德而感動,人人為他早晚祈福。
柳府,內院。
柳一一煙眉似蹙非蹙,病態的臉色淡淡的一絲哀愁,粉色小嘴微翹,一雙不大不小含情目似喜非喜的盯著眼前的香雲繡的荷包,半晌過後無奈放下手中針線,一聲幽幽的歎息道:“把這些都收了吧!”
“小姐你又放棄了?”香雲遲疑下苦著臉問道。
柳一一聞言煙眉蹙的更緊了,一雙含情目一瞪嚇的香雲立即埋頭收拾眼前的東西。看她收拾完畢想要放進炕頭的箱子裏又出聲攔了下來,神情略顯無奈道:“別收了就放箱子上麵,說不定哪會我又想學了,省的到時候又要取,麻煩。”
香雲放好東西爬到柳一一身邊坐下,想想試探道:“小姐其實你沒必要在意那無賴說的話,往後你要繡什麼東西給奴卑說一聲就是了,為何非要你自己繡,到時候手起了繭子就沒現在好看了。”
“屋裏怪悶慌,你陪我到外麵走走吧!”柳一一並未回答香雲的話,起身下了炕,在另一丫鬟的侍奉下穿了鞋子。
香雲見此連忙下了炕跟在身後小心翼翼道:“小姐,老爺說了不許咱們出府的。”
“知道”柳一一聞言微怒道:“就你多嘴,我就在院裏走走也不行!”
香雲聞大氣不出緊跟身後,出了裏間又有倆丫鬟跟在身後,柳一一煙眉一蹙並未多言。院內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隨意走動兩圈手中多了幾束盛開的花朵心情好了些,對身後兩丫鬟道:“香蘭,你們二人去把剪刀拿來,再拿個花瓶來。”
她這是想插花,待倆丫鬟離去後隨即坐在另一丫鬟搬來的靠椅上,閉目麵朝陽光神情懶惰,香蘭與另一丫鬟噤若寒蟬站立於身後。小過片刻另外倆丫鬟拿來了剪刀與花瓶柳一一這才回神過來,專注的修剪著花朵。
“昨日裏聽你說林…他得了風寒病了,不知今日好了沒?”柳一一忽然問道,不過手上活並沒停。
四女相互看了眼,香蘭上前一小步道:“聽說同仁和堂的史大夫已經不敢下藥了,城裏其它名醫更是不敢下藥,奴卑估摸著這無賴是沒幾日活頭了。”
“住嘴”柳一一聞言喝止,話畢不禁自個怔愣住有些不明為何聽到這消息竟會這般反應,難道自己個不該恨他嗎?想想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香雲解釋道:“雖說他害的我不能出門,但也因救我而不知生死,做人不能沒良心,往後不許再這般說了,否則你就自個掌自己的嘴。”
“是,小姐,奴卑錯了,往後再也不敢那樣說話了。”香雲驚恐後退道。
“你去庫房中尋些藥材”想想又覺得不妥,起身道:“還是我去吧!”說畢命另倆丫鬟收拾了殘局,帶著香蘭到庫房中挑些名貴的藥材命府裏的總管以柳府的名義送到韓府去。
自清雲觀的張天師看過林嘉寶之後韓氏心情放鬆了許多,然而待到夜間看到林嘉寶氣息越加微弱麵上已浮現死氣便不能安然入睡,當晚尋來弟弟韓景元商議返回林家莊之事。韓竟元亦對這外甥擔心不已,心知姐姐這已是做了最壞打算,哪裏還能再提出晚上幾日等爹爹出殯後再回。當夜商定酒樓暫不開業,一切帶寶兒病情好轉再說,韓景元無一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