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幾種嚴禁他做的,就是培養、舉薦自己的心腹,和“開倒車”,否決新政、變法。
唐森也察覺到了戚誌明漸漸對前者,似乎有些心中鬱鬱,便在關鍵時候和他開誠布公的談了一次。
“誌明,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自己的人,用著難免不順手。本王可以把皇位給你,甚至你上去之後可是將本王貶的一文不值、可以叫史官將本王罵的狗血噴頭。
但是…跟著本王這些人,你萬萬要善待他們,再不濟…也要如本王對楊三思那般,當初他可是指著鼻子罵本王是亂臣賊子,本王也照樣讓他頤養天年,其子侄雖未進中樞,卻也照樣為官。”
“當然,本王也向你保證,無論是現在,還是你即位之後,這些人都會忠於你,不必防備他們什麼…至於原因,暫時本王還不能告訴你。戚誌明,你可相信我?”
唐森最後一句問句,卻是沒有再自稱“本王”。
戚誌明心中也是震動,唐森這年許以來,讓他從一名“還不錯”的宗室子弟,變成了已經初具威望的觀政太子。
無論是對他的信任,還是尊尊教導,都是沒話說的,這些戚誌明豈會不知,聞言不能說是對唐森掏心置肺,但也是心中感動。
“南王待我如子,我豈會信不過南王。不過…若是這些人中,有人屍位素餐,甚至貪贓枉法又當如何?”,戚誌明平複了情緒,對唐森問道。
“他們的心思,本王是知道的,貪贓枉法是不至於的…不過若是到時,有些你真的用不順手,我還是那句話,楊三思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侄明白了。”,戚誌明答應道。
臨走時,戚誌明猶豫一二,還是轉身對唐森施一大禮,“南王對我之恩,對大夏社稷之恩,誌明永不敢忘。”
…
遠在涼州的呂補天,和散步天下的各宗弟子,自然也不會閑著。
據守涼州的自然不用說,分頭行動的天宗弟子,也大多成了氣候。
興夏會、西林黨就是最好的例子,不過這兩者,都是爆發力凶猛,而後續無力,如今雖還有些餘孽,但卻再無力動搖大夏國本。
興夏會更是從觀政太子出現之後,在道義上都站不住腳,儼然成了過街老鼠。
而並非所有天宗弟子,都選擇了和唐森鬥到底,如盧佑全之流,竟是做起了商行,雖然沒什麼商業頭腦,但架不住他悄悄的,聯絡了唐森,官商勾結之下,甚至不少涼州的靈物,都被偷運出來,五五分賬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一帆風順,袁子辰就是鬧了個灰頭土臉。
本來呂補天令幾宗弟子分頭行動時,他還暗自歡欣鼓舞,覺得能闖出一片天。
不過其所作所為,卻是驗證了什麼叫眼高手低。
開始時想要學蠻修,創立宗教,收斂人心之後再和唐森抗衡。
一臉趾高氣昂、鼻孔朝天的模樣,說急了就是反反複複罵人“妖孽”,連教義都是驢唇不對馬嘴的去傳教,結果自然不用多說。
連樸實的大夏農戶都忽悠不了,被斥責為邪教,結果一怒之下還殺了人,被官府通緝,隻得逃竄,立教的事情也是無疾而終。
追捕之中,還死了一位師侄,也就是築基境界的問虛宗弟子。
之後一路逃竄逃了幾州距離之後,又開始捉摸著,按照呂補天一開始的計劃來——起兵造反、自立為王。
結果隻聚起為數不多的流民,而且不結恩義、謀事不密,最後被當地縣令,帶了幾百衙役、幫閑,便給收拾了,手下流民多半倒戈,又折了另一名師侄,這才逃了性命。
最終袁子辰痛定思痛,選擇了經商,畢竟金銀財物他還是有不少的。
但是不到兩個月,便被人騙的傾家蕩產,又死要麵子,不肯向“邪惡”的唐森手下的官府去告狀,最終隻得回返涼州。
呂補天再次見到他時,得知兩名師侄遇難之後,也是好言安慰了一番,並且同意其“協助”防守涼州,最後也不會少了他的份額。
可惜呂補天卻不知道,經曆了這一番磨難,袁子辰的心態卻沒什麼改變。
此時非但沒有反思自身,還把呂補天和唐森都恨上了。
前者是因為,他一廂情願的覺得,是呂補天有意坑他,才提出分頭行動,安慰之言他聽了,隻覺得分外刺耳,好似在嘲笑於他。
至於唐森就更不必說了,隻覺得是唐森和其作對,才會令他折戟沉沙,未能一展才華。
如果唐森知道,肯定要大喊冤枉,你丫最大影響力,也就是驚動了縣令,人家多半還以為這是個精神病,根本就沒按造反上報,我根本連你的名字,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