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的葬禮,龍紹川是拄著拐杖去的。

三天前的戰鬥,他借助奇跡高達強大的examination係統擊殺了馬庫斯,但也因為大腦和小腦的超負荷運轉而導致左腿神經暫時癱瘓。

墓地上空似是有無數的冤魂在哭泣著,整個南橋都陷入了沉痛和悲傷之中。

主持葬禮的牧師為這位英雄禱告著,參加葬禮的人都低下頭,眼中含著淚水。

拓拔野生前效力宇宙軍二十年,如果他和同僚一樣選擇退役,他可以享受到中校甚至上校的待遇。可是他沒有,他寧願選擇降職,也要一直守護家鄉人民,直到最後一刻。

“少校······拓跋叔叔,”龍紹川在碑前握緊雙拳,“我龍紹川定在有生之年掃平叛軍,然後讓罪魁禍首在南橋鎮前謝罪。”頭發下垂的他被淚水模糊了雙眼,他隻記得自己的父親工作繁忙,不在南橋。一直是拓跋一家給予了他應有的照顧,即使到最後,自己的拓跋叔叔為了守護他和南橋,也以身殉國。

這份恩情,他是怎麼也還不清了。

“龍哥。”一身孝服的拓跋宏走到他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拖把······”龍紹川有氣無力地回應道,“我對不起你······”

“沒有······這是老爸的正確選擇,如果坐在萊恩上的是我,我也會舍身救你的······”拓跋宏一邊安慰著龍紹川,一邊偷偷地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你說啊,拖把。力量究竟有什麼用?”龍紹川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縱使強如奇跡高達,也不能保護原本活生生,但現在埋葬在這裏的死去的人,甚至還需要別人來救。”

“你已經給老爸報仇了,想開點吧,龍哥。”失去親人的拓跋宏並沒有泄氣,反而勸慰著龍紹川,“人死不能複生,老爸如果知道他救下了你,你反而這麼垂頭喪氣,他又怎麼會高興呢?”

龍紹川突然回頭看向拓跋宏:“拖把,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嗎?”拓跋宏有些愣住了,“我打算和媽媽一起搬到聯邦首都,在那裏繼續上學。我們在南橋的家已經被毀了。首都管領是老爸生前在宇宙軍的戰友,他會幫我們家裏安排的。”

“是麼?”龍紹川向著墓碑單膝跪地,“那我們很快就要分別了。”

“龍哥?你要去哪兒?不如我們一起去首都上學啊。”拓跋宏緊緊地握住了龍紹川的手,這麼多年的鐵兄弟,說分別,他可真的舍不得。

龍紹川沒有回答他,想起了他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時和盧瑟夫在病房裏的會麵。

“你考慮好了?”黃昏下的一抹殘陽從窗邊照進了病房,盧瑟夫背手站在窗前,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感情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