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沒來由地。
我也要穿越死亡礦山。
冥冥之中,我似乎是一定要去那裏。過了礦山,也許我就可以看到哥了。
突然從夜裏驚醒,我抱著那張漂亮的弓,決心再也不能動搖。
我換下了我漂亮的衣服,換了一身短裝。背著弓,帶上了我的短刃。
我加入了一個女神的選召者組成的小隊。那是一些很有活力的年輕人。我依然和他們和不來。他們不知道,我要穿過死亡礦山並不是因為女神的選召,我沒有他們熱血沸騰地要拿鮮血和青春作祭,我的包裏有很漂亮的衣服,還有,我根本拉不開我背上的那把漂亮的硬弓。
我隨著他們進入了礦山。
那是一坐廢棄的礦山。雜草沒膝,亂石起伏,除了不知名的鳥發出恐怖的叫聲,死寂的讓人窒息。沒有燈,星月點點,每個人的臉在夜色裏格外慘白。這裏真的有重兵把守麼?瘦高個子的隊長小聲的叮囑我們要小心,千萬別出聲。
我們還是被發現了,身穿著金屬戰甲的蠻族的士兵潮水一樣向我們湧過來。我緊張極了,我沒有殺過人,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能保護自己的話,我就會死在這裏。我雙後握著短刃,緊張地跟著小隊。小隊被衝散了,隊長似乎看出了其實我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我看到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倒在他的劍下。我幾乎是嚇傻了。
隊長把我的手交到了另一個男孩的手裏,叮囑他,一定要帶我出去。然後又殺進去了。
風尋帶著另一支小隊向我們靠攏過來。風尋很勇猛,我看著他一點一點的向我靠近,敵人在他身旁一片一片的倒下去。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護著我的男孩子倒下去的那一瞬,風尋的手扣在了我的胳膊上,冰冷卻有力。像風一樣,我身邊的敵人被刮倒了一片。我臉色蒼白的幾乎是躲在他的懷裏。他說別怕別怕,相信我。
我相信。
風尋鎮定的指揮著他的隊員,大家盡量靠攏,男的站前麵,大家一起退出去。
風尋像個英雄。
風尋和他的隊員們護著我們幾個女選召者退到了礦山的入口。風尋抽開了一直環在我肩上的手,他看著我,就像上次他離開我的時候一樣,似乎想把我吸到他的靈魂裏去。他把一個盒子塞在我的手裏,好好保存好它。我要走了。
他對著一個瘦小的男孩斬釘截鐵地說,保護女人是我們的責任,你護著他們離開,不許有閃失。其他人和我回礦山救人。話音還沒有落,風尋和他的隊員們又返回了礦山。
我想喊,嗓子卻啞啞的。
走了很遠很遠,回頭隻剩了黑漆漆的一片。我告訴自己,風尋還留在礦山裏。
男孩子帶著我們到了附近的一個小村子。
小村很貧困,也很偏僻,卻遠離戰爭。
盡管很貧窮,小村的人卻很熱情。
瘦男孩告別了我們,他說想回去打探一下情況,說不定也可以幫上一些什麼忙。
我拉著他的胳膊,問他的姓名。我怕我將來的記憶裏隻有一團模糊,一個可供提示的符號都沒有。
他說他叫浩海。
我祈禱了一晚上,為風尋,我不想總是欠別人的。
第二天的中午,浩海把重傷的風尋背了回來。抱著混身是血的風尋,我哭了。奄奄一息的風尋艱難的舉起手,想擦拭我臉上的淚,別哭,你是個漂亮的姑娘,一哭,就……
小村太貧瘠,不可能收留太多的人。其他的選召者都走了。我要留下來照顧風尋,浩海也要留下來,他說我要看著風尋好起來,他是我這一輩子最佩服的人。
給風尋治病的是一個叫阿麗的大夫。阿麗大夫長得很高,很槐梧的樣子。他披著長長地發,然後在腦後鬆散的紮在一起。阿麗大夫穿很寬鬆的衣服,臉上長年戴著一個金屬的麵具。我很感歎在這麼偏僻的山村裏會有技術這麼好的大夫。阿麗大夫救活了風尋,風尋在阿麗大夫的救治下恢複得特別的好。村人們說,阿麗大夫是幾年前來到這裏的,那時村子裏正遭疫病。阿麗大夫救活了一村的人,還包括這附近同樣遭了疫病的人。阿麗大夫在村長老人的挽留下,留了下來。少有人看到過阿麗大夫的麵孔,不過,別人說看到過阿麗大夫的人都說,阿麗大夫很慈祥,也很英俊,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比如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