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成勇悠然砍殺失去抵抗的敵軍時,陳耕已經摸至李成勇四丈之內,且居高臨下,占有絕對優勢。
有心算無心下,陳耕撲身而下。
殺心已起,陳耕淩厲的掌勁瞬間就把李成勇包圍在內,對真氣控製還不熟練的陳耕,一出手便是全力施為。
李成勇衣衫飛舞,被陳耕的掌勁壓得喘不過氣來,好在他經驗豐富,毫無驚慌之色。同時也心中奇怪,這算是在刺殺自己嗎?
容不得多想,李成勇收韁勒馬,右手長劍直刺陳耕。
陳耕心中一急,雙掌回收,夾住劍身。
整個乞活軍體係中,李成勇武功比之中路元帥李複相差無幾,本次領軍西來,是應楊保宗所求,攻破仇池。事成之後,楊保宗出兵突襲吐穀渾,以作為西路軍根據地。可惜李成勇有自己的想法,乞活軍連年征戰,內部派係鬥爭越來越烈,早已不複李特時期的輝煌。如今李複軍勢強大,西路軍被他壓縮在漢中以西,絲毫不得寸進。若此次能夠駐軍仇池,將對往後的發展大有幫助。
所以他領軍西來,入城之後不論敵我,皆殺之而後快。
他前次失手被封屠所傷,為不延誤軍機,帶傷而來,衝破第二道防線後直衝而來,在此處與雙方軍隊交戰。
“當”的一聲,陳耕雙掌發勁,穩穩夾住李成勇直刺而來的劍身,真氣沿劍而去,李成勇大驚,劍身急抽,欲擺脫陳耕的雙掌。
陳耕雙掌真氣迸發,死死夾住劍身,李成勇哪想得到他勁力如此強勁,再欲發力劍身前刺之時,忽覺胸口一悶,舊傷發做,真氣受阻,不禁心中大驚。就在這要命的時刻,陳耕全身鼓蕩著真氣,肩膀狠狠撞在李成勇的的胸口處。真氣瞬間化作千絲萬縷的致命殺氣,毫無阻礙的侵入李成勇的全身。
李成勇一聲慘哼,被陳耕撞得飛跌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再爬不起來。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驚在當場,所有的目光都往二人身上看去。
陳耕一擊得手,在還未確定李成勇生死之時,也傻呆呆的站在一邊,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乞活軍眾更是驚疑不定,元帥被刺,士氣大衰,也不知是誰最先丟下兵器,跟著叮叮鐺鐺的兵刃落地之聲,夾雜著乞活軍逃跑的淩亂步伐聲,瞬間逃了個一幹二淨。
陳耕喘著粗氣,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想不到自己居然親手幹掉了李成勇,說給陰簡李末他們聽,他們肯定不會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李成勇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雖說他有傷在先,但若沒有自己這一擊,如何能死?思及此處,陳耕哈哈一聲幹笑,接著笑聲越來越大,繼而變為開懷大笑。
傷重未死的雙方軍士見著眼前這“怪人”生怕他拿自己開刀,想像乞活軍般逃走,卻恨一身是傷,逃也逃不了。
忽然一個微弱的聲音艱難地道:“公子大恩,不知高姓大名?”隻聽他對陳耕感恩,便知他是楊難當一係的人,陳耕收止笑聲,臉上卻是笑容不止,道:“在下陳耕,將軍怎麼稱呼?”
那人先是嘔出一小口血,然後才道:“在下楊渙,小小伍長,將。。。咳!”他本想說將軍之稱卻是不敢當,但胸口受傷,忍不住又咳出一口血。
陳耕當然不知道他後麵想說的話,一聽他姓名,便仔細打量起他來。此人一臉泥血,看不清楚本來的麵目,受傷雖重,雙目卻異常有神,使人一見就知道是那種不甘失敗的勇士。當下便嗯的一聲道:“還是叫你楊將軍吧,你們的軍製我也分不清楚。”楊渙嘿笑道:“陳公子你隨意好了,在下先謝過公子大恩,不知。。。公子可否再幫在下一個忙?”陳耕不置可否,楊渙見他並未行動,跟著道:“陳。。。陳公子大名,我也有所耳聞,但。。。乞活軍的所作所為,相信。。。相信你剛才也見到了。。。咳!咳!”陳耕本來心想關我屁事,但被他這麼一說,加上原本也認為乞活軍不是什麼好人,便道:“你先說什麼事。”
楊渙咳了兩口道:“幫我將李成勇的首級斬下,送往皇宮。”陳耕雖說殺過人,但要斬下人的首級,卻又有點不敢下手。
楊渙發覺他的異樣,又道:“李成勇所部乞活軍無惡不作,現今亡於你手,乞活軍失了主帥,必作鳥獸散,不必擔心。且仇池一地淪為戰場,若不早將乞活軍殲滅,被斬下首級的就是無辜的平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