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毒酒到底是何人所下?你可要仔細想清楚告訴大家”。
公孫太後眉眼淺笑,目光遠眺,對著坤寧宮上方伸出去的魏延一角,輕扶著額間,似笑非笑冷然又道,“哀家這屋簷下有一燕巢,一年之久了,本來哀家不覺得有什麼,可是昨日一隻新生雛鳥不知深淺,竟整日的伸出頭吵鬧不停,哀家被它吵的頭疼難忍,一狠心,便讓人端了這窩燕巢,哎!這一窩燕子也真是倒黴,竟被這不懂事的小雛燕給連累了!”
看似風輕雲淡在與眾人說一件尋常之事,然而雲歡轟然心驚,她明白,太後這是拿雲府一族警告她。
伏地不語。
“太後娘娘,一隻不知死活的燕雀,您早該在它築巢之日就毀了,何必仁慈忍讓它驚擾您一年之久,它們是飛禽,無感恩之心,您越忍讓,它隻會瞪鼻子上臉”。
一位大臣出聲。
雲歡擰眉,有些憤然。
多嘴的人。
卻聽太後又笑,“堂前燕也是吉兆,總得給它們一個機會,若是能為坤寧宮帶來吉祥,哀家自然要厚待”。
皇上雖然不知弦外之音的內容,但太後的言語,他還是能聽出旁敲側擊用意,肅然道。
“母後,任何事情都有是非曲直之說,盡管隻是一隻小小燕雀,也該遵守規則,坤寧宮是您先幽居在此,燕子後來築巢,既然它擾了你,你自然能清除它,反之亦然。朕認為該順從先來後到的原則,先來者先得,後到者自然要俯首稱臣,該是誰的就應是誰的”。
皇上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言下之意眾人也都明白。
“哼”。
聞言,太後暗暗嗤笑,眼中盡是輕視,“不錯!該誰的終歸會到誰手中”。
訾宜風骨傲然,不屈不撓也笑,“鹿死誰手,自見分曉”。
“皇上,那你就先聽聽皇後指認誰是下毒酒之人吧”。她哼笑。
“朕相信不會是皇後”。
“對,也許這個人更讓你驚喜”。
公孫太後已經等不急要看皇上驚慌失措的模樣,催促雲歡,“皇後”。
雲歡低頭掩飾眼中的無語,一直是你說個不停,現在倒來催她。
“是,臣妾今日一定將事情的真相一一道出”。
“嗯,想必誰也不會傻的去做那隻笨雛鳥”。太後含笑,胸有成竹。
“雛鳥有錯則已,雛鳥若是無辜,朕絕不允任何人隨意踐踏它”。皇上道。
麵對皇上和太後的暗流湧動,座下一眾大臣再無人敢插話,皆是坐立不安,雛燕他們不關心,隻是生怕一個不小心牽連到自己。
而三殿下自始自終冷眼看著雲歡。
兩人爭鋒相對,跪地的雲歡隻覺膝下格外難受,全身汗毛豎起,緊張不安。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皇上置身險境。
哪怕隻是萬一!
冷眉抬首,她對皇上綻開一個淒美絕豔的笑容,才轉頭蔑笑高座的人。
“也許雛燕在太後娘娘您眼裏低微的不值一提,然,雲歡認為她卻能自己來選擇存與滅”。
說罷,小小的灰白身影列然起身,高昂著清瘦的麵龐,淩然道,“在太後娘娘酒裏下毒的沒有別人,正是本宮,多說無益,既然本宮認罪就不懼死,所以請太後娘娘立即賜我一死”。
此言一出。